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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後面的試劍石,卻不知身後有人,利刃劃出一道寒光,毫無預兆地向皇非身上劈去!
開金斷石的劍氣,眼見斬中皇非,四周頓時一片驚喝!卻忽見火光一盛,白袖飄揚,宿英的劍不知如何已到了皇非手中,同時一抹精光爆綻,趕上前來阻攔的侍衛們紛紛後撤,卻是皇非隨手震劍,後發先至將他們逼退。
“不得無禮。”眼光淡淡一掃,皇非依舊面帶微笑,打量手中寒光凜凜的長劍:“如此難得的利器,想必花費了不少心血,宿先生何以竟要親手將它毀去?”
宿英似是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緊盯著面前男子,之前握劍的手垂在身側微微輕抖,直到聽見皇非問話,才猛地後退一步,屈膝跪下,“失手冒犯君上,宿英死罪!”
皇非輕笑一聲,這才側首看他:“不知者何罪?先生言重了。”
剛才皇非出手奪劍只在交睫瞬間,唯有且蘭在旁看得清楚,知他非但連換了三種精妙手法阻斷宿英劍勢,那劍上足以將堅石一分為二的真氣亦被他隨手化於無形,難怪宿英震驚失色。只是,這震驚之中隱約有著些許複雜的意味,再看皇非,帶笑的神情也似乎別具深意。
這時皇非忽一揚眉,略略振腕,手中利刃爆起一簇刺目的精光:“先生好像對這柄劍並不滿意?”
宿英收斂目光,垂首道:“粗劣凡品,不值君上一觀。”
皇非笑道:“我聽人報說,此處每日都有上百柄利劍出爐,卻沒有一柄能被先生認可,所以今日特地來看一看。”
宿英姿勢不變,聲音顯得十分沉悶:“或許要讓君上失望了,宿英恐怕此生都難鑄出一柄上品之劍。”
“哦?”皇非眉峰一動,看向他的目光略略鋒利,“不知在先生眼中,什麼樣的劍才算是上品之劍?”
不必抬頭,宿英亦能感覺到那注視中的壓力,沉默片刻:“或者君上聽說過,昔日在皓山劍廬,先師曾歷十餘年時間鑄得一柄劍,在宿英眼中,那便是上品之劍。”
皇非道:“你指得可是那柄曾引起後風國儲位紛爭,足以和浮翾劍相媲美的無名之劍?”
宿英道:“不錯,先師一生鑄劍,唯有此劍令他老人家引以為傲。”
皇非問道:“既然如此,劍卻為何無名?”
宿英道:“先師不曾為劍命名,只因那劍自出世之時便已因鑄者之名而難掩光芒。更何況,劍之聞名不在其鋒利與否,而在於用劍之人。再好的利器落入村婦手中,也不過是一截爛鐵,再普通的兵器為王者所用,也將名震天下。器因造者而銳,劍因其主而名,便如白帝之浮翾劍,君上之逐日劍,宣王之血鸞劍,這幾柄劍固然皆非凡品,但若今日君上棄此腰間佩劍不用,另換此處任何一柄劍,這柄新劍也一樣可以取代逐日劍而令九域震懾。”
皇非仰首長笑:“說的好!只可惜那柄劍失蹤已久,想要再見到與浮翾劍媲美的利器,怕是要看先生的了。”
宿英抬頭,直視少原君熠熠逼人的雙眸,眼中似有莫名的光芒驟閃而逝,片刻之後,垂眸說了一句話:“宿英,鑄劍之心不純。”
欲鑄上品之劍,必有執著之心,清淨之意,無畏之念,奈何每一錘砸下,都像砸在傷口最痛之處,每一簇火焰,都燒炙著無法磨滅的慘痛記憶。
滅國之戰,喪師之痛,毀家之恨,刑囚之辱,冶爐之中熾熱的列火,如同浸刻心頭的國仇家恨,歷經多年亦不甘,不甘一身所學為敵國所用,不甘替仇者作嫁,為敵人鑄器,更不甘身陷他國,終生為奴為囚!
“唰!”一道利光破空劃過,皇非忽然挺劍直指宿英咽喉,四周忙碌的場面瞬時安靜,所有人都向這邊看來。
灼灼爐火,跳動在明亮的劍光之上,男子俊美無匹的笑容,因著一絲冷酷而顯得魅異難當,“先生,可需本君助你一臂之力?”
劍鋒寒氣砭透肌膚,宿英的眼神漸漸生出一絲變化,“君上此言何意?”
皇非執劍而笑:“先生心中雜念太盛,此念不除,恐怕終生都難以達到令師鑄劍的境界,那對於先生這樣的冶劍師來說,生死又有何意義?”
宿英眼角霍然一跳,慢慢地,那原本平寂的麻木中隱有鋒銳破繭而出,幾與先前判若兩人:“不想君上竟是我宿英的知己,宿英在楚多年,身為刑餘重犯卻一直得君上關照重用,始終不曾有一言謝字,今日我要多謝君上成全。”
“我重先生之才,亦敬先生之氣節,所以劍下不會留情。”皇非揚手將劍送去,“若十招內你能在我逐日劍下保得性命,我便赦你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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