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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它就會聽你的話。”
含夕將雪戰抱入懷中,雪戰懾於主人在側不敢反抗,蓬鬆的尾巴一揚,整個蓋住身子,無奈地埋頭下去。含夕開心地仰起頭:“你是誰?為什麼雪戰肯聽你的話,連子嬈姐姐讓它跟我玩它都不肯。”
他淡淡笑說:“我叫子昊。”
溫泉之上的山崖旁有幾塊天然岩石,石頭形似桌凳,古拙質樸,因經年的風雨與長期的觸控而泛出瑩潤的光澤,觸手其上,溫涼舒適。石面上擺放著一副紫竹棋盤,盤上棋子散落如星,純粹的黑與潔淨的白,點點倒映著竹林翠影。
含夕坐在石畔不聲不響,雪戰自她懷裡探出頭來,金瞳明亮,兩個都乖巧的出奇。原來這就是子嬈姐姐的哥哥,含夕悄悄想著,似乎和王兄不太一樣。一身素衣,三分病容,他看起來形容文弱,言語親和,但身上卻似有種清靜入骨的尊貴之氣,那氣質來自於一個淡淡的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好像能使周圍之人不由自主便融入他的平靜,漸漸心生順從,甚至敬畏。
含夕因此而感到奇異,這是她在其他男子身上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有一點新鮮,更有一點奇異。此時她方明白子嬈為何要選這處山莊居住,這樣的竹林,這樣的出塵的素淨,無疑要比熱鬧喧譁的楚都更加適合這樣的人。
子昊看向正自睫毛底下偷偷打量自己的小丫頭,笑問道:“方才在竹林中觸動了我的陣法,你所學應是奇門遁甲之術吧?”
“嗯,是師伯教我的。”含夕抬眸望向那片靜謐無聲的幽林,此時依舊心有餘悸,“可是……剛才奇門遁甲非但完全沒有作用,反而越走越錯。”
子昊笑了笑,道:“這林中陣法的關鍵之處專為剋制奇門遁甲,所循乃是太乙神數,若依後天方位推算,便會一錯再錯,最終觸動陣眼幻象,剛剛是不是嚇著了?”
含夕嘴巴微微鼓起,若換作平常,定然要逞強說沒有,可面對那雙溫和清透的眼睛,卻不知不覺如實點頭,又有些奇怪地道:“難道陣法還可以不按奇門遁甲設定嗎?我從來都沒聽師伯說過。”
子昊輕輕抬手拂去棋盤上幾片竹葉:“術數有三式,奇門、太乙、六壬,三式同源而生,卻又不盡相同,自成體系。你師伯除精通奇門遁甲外,亦對大六壬深有研究,只是你沒注意罷了。”
含夕明眸一挑:“咦,你認識我師伯?啊,是了,子嬈姐姐喊師伯叔父,你是她的哥哥,那便也是師伯的侄兒了。”
子昊微笑頷首,含夕慢慢從先前的情緒中恢復過來,開始好奇地打量四周,問道:“這裡這麼安靜,只有你一個人嗎?”
子昊眸底笑意略深,似有似無地嘆了口氣:“你子嬈姐姐將這裡劃為莊中禁地,除了送藥的離司,誰也不準擅入,我也不可以出去,每日至少要泡一個時辰的溫泉藥浴,要按時服四次藥,然後還有一次極難喝的蛇膽酒。”
“唔,我知道,那是用燭九陰的蛇膽泡成的,苦得要命。”含夕輕鎖眉頭,很是同情地道,“不能出去,又沒人陪你,那你平時都做什麼呢?”
“下棋。”
“自己和自己下棋?”
“算是吧。”
“那豈不是很無聊?”
子昊含笑不語,含夕將手支在石上盯著黑白分明的棋子,側頭道:“肯定無聊的,我在宮裡的時候,王兄也總是立下一大堆規矩,不準幹這,不準幹那,那些侍女們沒人敢違抗,我都快要被悶死了,幸好有時皇非還肯幫我溜出來玩。哎呀!如果皇非能來就好了,他可以陪你下棋,不過你可不一定贏得了他。”
子昊道:“皇非的棋藝很高明嗎?”
含夕豎起手指揚了揚,手上玉飾亦隨這俏皮的動作叮咚作響:“你不知道,他才出風頭呢!琴、棋、劍、兵,號稱楚國無人能及。不過呢,他也確實挺厲害,別人下棋從來贏不了王兄,只有他幾乎次次都贏,王兄也都輸得心服口服。”
“哦?”子昊眉梢輕輕一動,垂眸淺思。在楚王御前亦能這樣毫無顧忌,少原君之鋒芒由此可見一斑。此一人可定強楚,楚一國可定天下,要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借力佈局,使得王族涅盤重生,無論從身份、能力或者那份心志,楚國皇非,終究還是最為恰當的人選。
略微側首,雖在溫泉之旁,仍是覺得涼意浸骨,經脈中的隱痛亦時常清晰襲來。溫泉也好,蛇膽也好,雖能稍微減輕積毒所帶來的痛楚,卻無法將其徹底根除。這副身體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日前在終始山便已察覺,蟄伏在體內的劇毒已完全侵蝕到了心脈,九幽玄通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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