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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便是一片人仰馬翻的騷亂。
追入坊中的都騎禁衛被一陣陣細如牛毛的暗器兜頭射中,抱頭呼痛,紛紛跌開,身手快的向後躲閃,卻冷不防腳下踩空,慘叫著掉下憑空出現的陷坑之中。
黑衣女子回身輕笑:“敢在冥衣樓地盤生事,讓你們知道錯!”
穿出後苑,迎面正是楚江側岸,那女子縱身落上泊於岸邊的小舟,對夜玄殤和含夕道:“兩位請上船吧,從水路離開,都騎禁衛不可能追上來。”
夜玄殤踏舟而上,對她拱手笑道:“多謝十娘援手相助,不然又是一場麻煩。”
寇十娘亦抬手抱拳,江風中英姿颯爽:“三公子客氣了,不過免了麻煩的應該是都騎禁衛吧?被我整治一頓,總好過對上公子的歸離劍,至少還能保得性命回去。”轉向含夕,“這位是……”
夜玄殤道:“這是含夕,不知十娘現在方不方便帶我們去見子嬈?”
“原來是含夕姑娘。”十娘曾得子嬈囑咐,知道含夕身份,見她這身打扮定是微服出宮,也不奇怪。含夕卻正生都騎禁衛的悶氣,想他們竟如此膽大包天,回宮後定要在王兄面前狠狠地告他們一狀才行。
十娘抬手敲向船艙:“喂!快些出來,主人罰你在此撐船,你倒偷起懶來,當心下回被貶到漠北分座,我可不替你求情!”
艙中有人懶洋洋道:“你這女人,怎地如此說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若被貶到漠北,你豈不要跟著一起去,又有什麼好處了?”
十娘粉臉微紅,怒道:“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何時嫁給你了?”
艙中那人奇道:“咦?明明說好的事,這麼快就不算數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不過十娘,你還就是這點兒最像女人。”
十娘柳眉微剔,語氣裡卻掩不住笑意:“聶七,你想打架是不是?還不快出來!”
艙中轉出個頭戴斗笠的黑衣漢子,“哈哈”一笑,對夜玄殤和含夕道:“兩位莫要見怪,我和十娘鬥嘴慣了,一天不被她罵幾句便渾身不舒服。”
十娘沒好氣地橫他一眼:“還貧嘴,若誤了事,看主人不罰你再撐一個月的船!”
聶七大咧咧地笑道:“若領罰還是有你一份,再領一次也無妨。”
含夕好奇道:“十娘,你們犯了什麼錯,為何都被罰來這兒撐船?”
十娘和聶七相對而笑,“知情不報”、“欺瞞主上”,這罪名按規矩早足夠叫人自裁謝罪了,只是這一次,罰去楚江撐船,一個月不準回山莊……這決定怎麼琢磨著倒更像嘉獎呢?不過墨烆就稍慘了點兒,被派去監視宣王的動靜,那宣王的性情武功,可是叫人想想就頭疼萬分啊……
小舟輕快,半個多時辰之後,到了城外山莊。聶七將船靠至岸邊:“我和十娘只能送到這兒了,鳳主現在應該在竹林精舍,路很好認,公子和姑娘直接過去便是。”
謝過他二人,夜玄殤和含夕棄舟登岸,進到山莊。莊中沒有侍從也不見守衛,但在來路上夜玄殤便已憑直覺感到遍佈於各處的暗樁,想必若沒有聶七和十娘帶路在先,任何人要靠近這座莊子都不是容易的事。
兩人拾階而上,沿路兩側只見修竹如海,幽篁成林,瀟瀟翠竹挺拔清逸,順依山勢連綿叢生,將整個莊子都隱在深深淺淺的碧色之中。四下闃寂無聲,偶有細葉飄墜,落上石徑,越發顯得周圍空虛靜謐,就連含夕這樣跳脫的性子都似被此處清靜之氣所攝,不由自主地安分下來。
行走其間,夜玄殤忽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有誰能想到,眼前這片極寧極靜的空間,牽動著外域風雲縱橫,天日變幻。此外之人,明明與之息息相關,卻只能見四海風狂浪急的表象,而永遠想象不到在這漩渦中心無比平靜的極深之處,究竟存在著怎樣的人,怎樣的心,怎樣的力量與世界……
穿過竹林,數間精舍出現在面前。竹廊前一泓清泉水聲泠泠,澄澈見底,轉入其中,便是間寬敞明亮的靜室。隔著半幅水晶簾,一個碧衫女子正聚精會神地跪在席前研磨一些草藥,旁邊有隻雪色小獸蹲在那兒歪頭看著,突然間發現含夕,金瞳圓瞪,尾巴上的毛猛然乍了一下,“嗖”地便返身向外竄出。
碧衫女子奇怪地抬頭。“雪戰!”含夕呼聲雀躍,手中扣起靈決,數道真氣自指尖射出,迅速追向逃跑的小獸。雪戰在半空中靈巧地一個翻身,落地時腳下打了個趔趄,逃命一樣穿窗而去。
這場面當初在魍魎谷上演過無數次,夜玄殤早已見怪不怪,剛要對站起身來的女子說明來意,外面傳來清柔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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