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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雖經一日賓士亦無半分疲態,仍舊保持著英武的軍容。與他們相比,前面為首二人無論穿著打扮都顯得有些隨意,一人紅衣,一人白袍,飛揚不息的風中,一襲赤色之上飄拂的金紋若隱若現,幾似陽光織就,明晃耀目,馬上之人更是姿容奪世,眉目間驚心動魄之色隨風拂掠逼人,但是,哪怕在這樣的光芒之下,若有人一眼望去,仍會被一旁那個衣發飛揚的白衣男子吸引目光。
白色原是最簡單的顏色,非但簡單,而且素淨,但那個人,不過隨意抬手,便將這樣簡單的顏色穿出萬千風流,雙眸光彩一轉,這素淨的衣衫也似燦亮奪人。這般縱馬飛馳,令他容光之間有種恣意的張揚,那一種幾近放肆的驕傲,是曾經千軍萬馬中淬鍊的銳氣,亦是曾經手掌重權無匹的自信。
剛剛離開曠野進入王都範圍,前方便有兩列人馬迎上前來,金傘華儀之下,一行疾馳之人徐徐勒馬。
“大王!”
“大王回來了!”
姬滄略一揚手,對前來接駕的軍將點了點頭。而身旁那人,卻眼也不抬一抬,便那麼帶馬與宣王並行,甚至馬頭還超前半步,對面前行禮的眾人也一概視若無睹。
縱然早已見慣少原君舉止,軍將們對這般目中無人的態度仍覺窩火,只是所有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分明只是緩帶輕衫,卻能夠隨隨便便站在華勢逼人的宣王身邊,而分毫不覺侷促,分明只是淡淡一個眼神,那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卓傲之氣,縱不說是睥睨天下,卻也相差無幾。更何況宣王待他禮遇非常,眼前宣國正為王域之戰調兵遣將,多少事情亟待處理,宣王卻為了這人一點傷勢,親自陪他去赤峰山別宮一住便是半月,直到一年一度的冬祭軍典當日方才回到都城。面對這種毫無改善的情況,眾人口中雖然不說,但面上不滿絕難壓抑,幾聲輕微的冷哼自也難免。
站在眾將之後,柔然族王子万俟勃言始終保持著適當的沉默,在卻無意之中,突然感覺一道銳利的目光自面前一掠而過。皇非在馬上輕輕一轉眸,唇角便逸出一絲莫名的笑意,似是嘲諷,又似譏誚,轉頭對姬滄道:“時間不早了,直接去祭典現場吧。”
姬滄與他策馬在前,將兩隊華麗的儀仗不遠不近拋在身後,然而沿路紛紛跪迎的支崤子民與兩側開路兵馬仍是顯出極其威重的排場。“這一路辛苦,回宮休息片刻,再去不遲。”
“犯不著。”皇非淡淡道,“不如看看你赤焰軍真正的實力,值不值得本君費心。”
兩人認識十餘年,向來敵友難分,普天之下恐怕唯有這麼一個人,敢在宣王面前用如此口氣說話,偏偏這個人非但有這個膽色,更有這個資本,也只有在他面前,威震北域的赤焰軍才跟一支普通的軍隊沒有什麼不同。
姬滄狹長的修眸向側挑去,隱隱透著妖異的魅光,“你當記得我說過,若你我聯手,這天下便是唾手可得。”
皇非一笑,眉峰微揚,下一刻已是揚鞭催馬,向舉行祭典的東宮神殿馳去。
宣國地處北域,與楚國等地不同,在供奉玄女為神的同時,亦會在每年入冬之際舉行盛大的軍典,祭祀北方玄武之神。今年適逢戰事,這一祭典亦分外隆重,除了進行例行的祭天儀式外,更會在之後透過比武擇選此次出征的領軍大將,這在武風盛行的當下十分常見,乃是戰前點將最普遍的方式。
東宮神殿位於宣國王宮之北,依赤峰山走勢形成上下兩宮,上為供奉玄武神的天宮,下方建築高逾三丈寬近五丈的赤石雲臺,迎面連線佔地極廣的校場,非但可做閱兵演練之用,每逢戰事,亦會在此處歃血祭旗,點兵出征。
重鼓之音,突然自天際響起,一聲之後,滾滾而來。
壯麗激昂的鼓樂與恢弘號角之聲渾融一體,震懾人心,百名金甲戰士自中軍策騎而出,長戟高舉向天,千軍隨之一喝,迎接那自華美無邊的硃紅錦毯上乘輿而至的王者。
當前鐵騎開路,玄武軍旗昭烈風中。
赤豔戰服,金光之色,襯得那身處萬眾目光中心的人神容生魅,似妖近魔。諸國但逢大典排場無不宏大,九域國君也無一不是尊貴高華,但卻無人能似宣王姬滄,就這麼隨意一站,便壓了漫天華麗,一人一身之威,便令煊煌淪為陪襯。
當那耀眼的身影自金輿之上掠起,橫過數丈御階踏足在赤石雲臺之上,赤焰軍數萬將士同時爆發出震天威喝,幾令神威無光,對面觀禮臺之上的白衣男子眸心微微一收,唇畔輕挑的笑痕,卻似冷芒微閃。
宣國神聖的冬祭軍典,皇非答應姬滄隨行而回,也不拒絕觀禮,在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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