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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嬈媚媚一笑:“沒有我帶路,你過不了那‘雲索飛橋’,待會兒我若不帶你回去,你也一樣走不出去。”
皇非亦笑道:“姑娘莫忘了我走過一次,我若出去了,又如何?”
子嬈滿不在乎地揚了揚眉:“你若出去了,便再也進不來。便是你師父仲晏子親臨此處,也未必能出入自如。”說話時她飛揚的神態很有些嬌俏的意味,不知如何,竟看得皇非心中一動:“如此說來,姑娘莫非與家師相熟?”
她只斜他一眼,笑而不答,轉身帶他來到一座高聳的雲臺之上。皇非放眼望去,不禁大為驚訝,原來身臨此處竟能盡覽九域大地江山,夜色蒼穹之下,紅塵三千,燈火萬丈,山河城池的輪廓與白日迥然相異,在深夜繁密的光亮之中如一幅無盡長卷,呈現出令人驚歎的壯麗。
輕雲過袖,衣帶當風,那一刻身處浩茫天地,無人不覺自己渺小,然而舉手之間江山在握,卻又有捨我其誰的豪情凌雲而生。
“公子可知,我為何要帶你來此?”耳邊傳來子嬈清柔的聲音,皇非長吸一口氣,轉身相詢:“非願聞其詳。”
子嬈輕描淡寫地答道:“我想請公子從息川退兵。”
如此話語,引起皇非意外的笑容:“姑娘以為我會答應嗎?”
子嬈前行幾步,隻身立於雲臺邊緣,靜靜望向遠方,雲霧之中袖袂飄搖,宛若天人,“公子定然會答應。”
這一問一答盡做人間風雲變幻,戰與不戰皆在他一念之間,蒼茫王域,她看不得任何人揮兵踐踏,抬手指向西南方向,“子時已過,公子請看。”
她所指之地乃是距驚雲山不遠的楚國邊境,皇非遙望過去,起初並未見有何異樣,但不過半盞茶時分,他突然敏銳地察覺到,目所能及之處有一道烽煙意外升起,所處位置正在楚穆交界。他以左卿之職官拜上將軍,對楚國軍政瞭如指掌,立刻便知這是邊城遇警求援的狼煙,心中震驚非比尋常。果然那烽火接連燃起,直往都城上郢方向而去,在原本平靜的大地之上留下鮮明的痕跡。
八百里烽煙報急,除非是有敵國大軍來襲,否則不得擅用。皇非畢竟出入朝堂、領軍沙場,一份處事不驚的沉穩早已深入骨髓,縱然心中驚濤翻湧,面上卻仍如平湖不波,只是看向子嬈的眼中不可避免地帶了淡淡犀利,“不想冥衣樓如此手段,竟能令穆國大將衛垣發兵攻楚,姑娘高明,非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他單憑如此情形便能立刻斷定敵軍來勢,準確無誤,子嬈心間亦有一凜。回首四目相交,他面上如籠淡霜,一絲冷然於俊美中勾出硬朗的線條,天宇星光之下竟有攝人的氣勢籠於周身,令人瞬間感覺到千軍對峙時無形的殺氣。在他逼視之下,子嬈卻緩緩笑了:“公子言重了,我這小小女子,哪能令穆國上將軍俯首聽命?衛垣此舉不過勢之所趨,恰巧與我一樣,欲請公子退兵息川罷了。”
皇非冷冷道:“我若不答應呢?”
子嬈輕嘆一聲,低頭審視自己纖美修長的手指,唇角如絲微笑,似媚毒噬骨勾魂奪魄:“我指尖之上有十種毒,息川城外你沾了我的蔻丹,那是鳳仙子的汁液,方才你飲下的三盞酒,第一盞中我本來打算用曼陀羅,第二盞,我可以用赤錦紅,剩下第三盞,便用藍煙子。但這幾種藥你即便喝了也無妨,因為它們相互剋制,並無害處,除非,我用了這千紫萬紅。”
淡紫色的蔻丹點綴著指尖,襯著她凝脂白玉般的肌膚,一抹豔色妖冶。皇非面色靜冷,負手而立,淡淡道:“可惜你現在已失去了機會。”
子嬈自睫毛下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所以此時我拿你無可奈何,你的劍太利,我沒有取勝的把握。”
皇非不語,只靜靜看住她,待她把話說完。她側身回視那烽火之地,長髮臨風飛舞,風姿狂肆,幾奪星辰之色。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晰:“若要令楚軍退兵,還有一個法子,那便是刺殺楚王,這對冥衣樓來說,絕非難事。”
皇非眉心猛地一收,眼底瞬間閃過怒色,但人卻冷冷笑了:“我王若有萬一,楚軍必定踏平冥衣樓,包括帝都王城。”
子嬈亦擰了眉,轉身將他望定:“冥衣樓與王族的力量,並非不堪一擊,縱被夷為平地也足以重創楚國。公子慎思,你我雙方兩敗俱傷,得益者何人?”
皇非目光似有穿透之力,直要將眼前女子心思看穿。便是最強悍的對手也沒她這般花樣百出,從一開始便步步為營,她是否早已算準了他必然會答應她的要求?這雙纖柔玉手之下,她設了多少局?這一片殘破江山,為何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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