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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一側,也不知怎地便穿入袖底。但見青影疾閃,昔越肩頭一緊已被扣中。方才那顆石子雖沒有封死她的穴道,卻足以令她氣血不暢,離司揮手斜帶,欲將人一併制住,但她身法雖快,且蘭長袖翻湧如浪,倏地卷中昔越腰間,向後一揚,層層袖影之中玉掌急吐,攻向離司胸前要穴。
離司被迫放開昔越,抽身躲避。青衫白衣,此攻彼守,好似一抹輕煙穿風過雲,誰也難佔上風。數十招過後,離司終於覷得空隙,一閃飄開數步,叫道:“公主請聽我一言。”
且蘭袖袂飛舞飄揚,收放自如,一股勁氣遙遙逼住她:“放開昔湄,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青燈影下離司仍是那溫溫柔柔模樣,搖了搖頭:“昔湄犯了宮規,如何處置當請主上定奪,我不敢輕易放人。這蘭臺遊廊上共有九九八十一盞青燈,九燈成一陣,十步一周天,無人帶路的話,公主是走不出去的。”
且蘭淡淡冷笑:“百轉千回,照水連波,逢十入五,遇九回一,這區區陣勢,未必就攔得下我。”
離司記起她與仲晏子有師徒之緣,知道她破陣並非難事,只好道:“公主執意要走,我便不得不盡力阻攔,公主的炎鳳弓和凰羽箭都不在身邊,我若盡力施為,或者能和公主打成平手。”
且蘭深深將她打量:“不錯,你的自在逍遙法已小有造詣,方才和昔湄交手時以一招‘妙法千蓮’將她逼退,又施‘蘭若指’鎖她脈門,這兩者一是清檯山大般若寺的不傳之秘,一是諸與國千彌山的絕技,而阻攔昔越的一招居然化自我九夷族箭法中的‘鳥盡弓藏’,扣她肩頭的一招卻是穆國天宗的‘遮雲手’,這任何一門功夫都不易應付。”
離司微微吃驚:“公主好眼力,那招‘鳥盡弓藏’我剛剛學會,還有些生疏,方才出手的若是主上,昔越可就一步也走不成了。”
且蘭心中震驚不在離司之下,先前只知她精於自在逍遙法,一身輕功很是不錯,卻不想她所學之雜,招數之妙竟至如此。東帝身邊一個小小的醫女便有這般功夫,這宮中看來是危險重重。卻不動聲色,只道:“你的武功雖不弱,但我若要擒你殺你,卻也不是沒有法子。”
離司蹙眉道:“主上平時便說過,我這些功夫雖然唬人,卻並不管什麼用,若遇到真正的高手肯定要吃虧。但我今天怎也能阻得公主一時,只是這樣下去勢必會驚動商公公……”她頓了頓,似有些為難:“那就真的不好交待了,公主難道忍心看她們姐妹罪上加罪?”
這時且蘭忽然發現,湖中月橋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名黑衣侍衛,離司往那邊瞥去一眼:“公主請三思。”
且蘭秀眸一垂,心頭電念飛轉,幾如天人交戰。剎那之後,她冷豔的面容之上緩緩現出一絲笑意,點頭道:“好,我隨你回去。”說罷便轉身舉步,當真攜昔越往殿中而去。走入大殿,突然回頭莞爾一笑,對離司道:“我這身服飾想必是不對勁兒。”
離司道:“我按主上的意思替公主選了一套雪絲冰蠶錦,配那冰玉木蘭簪,卻不知公主是否喜歡。”
且蘭又笑了一笑:“那便好。”
第11章 第十一章
漓汶殿地勢偏高,一道玄石飛橋橫跨蘭臺繞山而上,隱於大大小小數十道瀑布之間,不見首尾,層層流瀑垂瀉如幕,一盞銀紗宮燈若隱若現,穿行於水簾深處,漸往高處而去。
一片潔白的衣袂,似水波,如輕雲,宮燈柔亮,透過蟬翼般的薄紗照出且蘭冷麗的側顏,映著一支寒玉雕琢的木蘭髮簪清光流轉。
進入這王駕駐蹕之處,且蘭很快發現整個漓汶殿不見一個宮奴,不設一名守衛,清靜得異乎尋常。明月當空,瀑布深處不時折射出點點亮光,耳畔唯聞水聲激盪,細密如織。
再行片刻,便見一座殿閣凌空飛起,竟是建在一壁陡峭的山崖之外,半隱水瀑之中。
似有琴音於微風中遙遙送來。
四周流水響聲淋漓不絕,如擊重鼓,琴音卻始終清晰異常,一絲一弦,通透清和,似於這三千飛瀑之中化作每一顆清亮的水珠,錯層鋪瀉,澄澈晶瑩,瀟灑處,飛流直下濺珠玉,極靜處,明水淨沙過溪山。
水如簾,風如霧,一時之間,不辨琴音流水,天上人間。
不知不覺,心間彷彿有什麼東西正絲絲流逝,漸漸化出悵然與迷惘。一種強烈的失落感毫無道理地襲來,這般滋味,就像身處九轉玲瓏陣中時突如其來的厭倦,那樣深,那樣切,令人什麼都不願再想……九轉玲瓏陣!且蘭猛然一個激靈,雙手緊緊一攥,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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