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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點向自己胸口幾處要穴,登時明白他要以封穴之法強行壓住傷勢。明知他這樣做極損真元,卻已顧不得阻止,上前一步揚聲笑道:“妙歌奪心魂,靈法馴奇物,如此精湛的攝物奪虛之術,想必是出自莒山樵枯道長門下,那湖上的大奇門九宮陣,十有八九便是仲晏子所傳了,卻不知姑娘是他們哪位的高徒?”
那少女正對被破了陣法耿耿於懷,杏眸圓瞪,喝道:“本姑娘的師承來歷,關你什麼事?”
子嬈也不惱,不急不徐地道:“姑娘既不想說,我便猜一猜也無妨,仲晏子有兩個徒弟,一個是赫赫有名的楚國少原君,一個是喜著雪衣戰袍的九夷族公主,姑娘顯然都不是,那你的師父一定是樵枯道長了,我說得可對?”
那少女被她猜中師門,有些不悅,但隨即俏眸一轉:“哼,是又怎樣?讓你們知道也無妨。你們藉機取巧破了師伯的陣法,算不得厲害,真有本事,和我的白龍兒鬥上一鬥!”
子嬈笑吟吟環視湖光美景,桃花影裡,神態慵然閒灑:“姑娘此言差矣,但凡奇門術數,上法天象,下應八方,天地交泰生死輪轉,是以任何陣法都有破綻可尋。你說我取巧入陣,看來是心中不服,當我憑真本事破不了這大奇門九宮陣嗎?”說著纖指一點湖心,“此湖中陣盤,酉卯相沖,金虛木辱,應在西方勾陳,東方六合,按大奇門九宮陣之演變規律,辰時二刻,開門引動,輔、禽二星雙吉。”指尖往西方微側,“辰時三刻,陣心逆轉,死地化為生門。”袖袂一揚,指尖點向正西:“巳時一至,天盤乙奇,中盤休門,神盤六辛艮八宮,虎遁之勢既成,自此出入陣中,易如反掌,姑娘以為如何?”
那少女聽得愣愕,心想按師伯所教的法子推算,這番說法竟分毫不差。子嬈藉此拖延時間,不過片刻,便見夜玄殤原本蒼白的臉色已與常人無異,甚至看起來更加神采奪人,聽到她與那少女的對話,他似乎想到些什麼,眼中閃過明顯的異樣,隨即在她耳邊道:“誘他們上岸來。”
子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念頭一轉,嫵媚笑說:“小姑娘,看來你的修為還差得遠,不如我指點一下你吧。其實你只要上轉天盤入丙奇,下佐地盤為六庚,九宮陣法天網四張,要困住我們易如反掌,又何必鬧得這般翻山倒海?不過我看你學會了陣法也沒什麼用,那兩隻怪鳥的下場你也知道了,既然喚這燭九陰出來,不如索性乖乖取了蛇膽奉上,免得大家麻煩。”
果不出所料,那少女一張俏臉霎時氣得又紅又白,嬌喝道:“鶴兒的事我正想找你們算賬,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大怒之下口中急聲撮嘯,那燭九陰巨口陡張,猛地向後一縮,帶著湖中洶湧的巨浪,直向岸上衝來!
子嬈和夜玄殤早有準備,仍是飛退,卻在半空中投向不同的方向。子嬈飄然落向鮮豔的桃林,夜玄殤則疾速往島中心一座小山投去。
絳衣少女連聲發令,燭九陰體形雖大,行動卻極為靈活,巨尾狂掃,偌大的桃林被摧枯拉朽般整片擊毀。子嬈體內真氣催到極致,於刻不容緩間避開重擊,自一片殘花飛紅中倏忽逸出。縱然及時,蛇身上堅硬的鱗甲仍颳得肌膚生疼,險些被猛烈的罡風直捲回去,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夜玄殤一落到山岩上,頓時暗呼不妙。他原打算將燭九陰引至此處,藉助山勢叢林限制這龐然大物的行動,誰知臨近之後才發現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山。整座湖島雖看起來處處林木蔥蘢,卻也不過數畝見方,島在湖心,四面臨水,東西南北一掠即出,眼前湖泊廣闊幾如大海,這樣的小島零星散佈,數不勝數,真正山嶺聳峙的島嶼最近的也在兩、三里外。
驟入險境,夜玄殤劍眉一緊,精神卻陡然攀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身後腥風及體,腦中電光一般閃過自幼苦修的武道,繼而一片純粹空明。
返身,沖天而起,歸離劍入手,真氣沛然流轉,一式劍招化身長電自九天擊落,迎著兇猛的對手當頭疾去!
勢如鶴,烈如驚雷!劍氣狂湧如潮!
半空中千萬劍影,似有一隻巨大的白鶴傲然展翅,幾遮天日。鶴蛇天敵,物形相剋,清嘯聲中,那燭九陰發出一聲怪如潮湧的嘶吼,口中血光飛濺!
夜玄殤幾乎是自蛇口之中橫穿出來,就勢落到山下。尚未及喘息,怒極而狂的燭九陰帶著一股颶風回身撲來!歸離劍橫掃而出,不料斬中蛇身,竟發出金鐵交擊的響聲。那燭九陰乃是千年靈物,鱗甲堅逾精鋼,刀槍難入,夜玄殤大驚之下借劍身反彈之力急速後退,饒是如此,仍被那股巨力震得周身氣血翻湧,胸前幾處要穴同時劇痛,硬被壓下的內傷幾有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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