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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白虎軍駐紮城外,不再前行,以示侯國禮敬王族之意。王城禁軍字雍門而內列開儀仗,九門神道天闕,放眼金旗華羽萬道,瓊光雪色裡耀得天地生輝。
御道兩側忠臣肅立,九重天階盡頭,鳳衣流金的女子立於紫傘寶蓋之下,姿容絕倫,恍若天人。夜玄殤隨著典儀官員踏上金殿,抬頭一笑,微微挑了挑眉梢,目光不掩驚豔之色。子嬈魅眸輕轉,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前附身靠近他耳畔,柔聲說道:“驚雲聖域冽泉酒,八百里快馬剛剛送到,穆王滿意否?”
王女帝姬容光奪目,嬌嬈笑語卻似蘭芝玉露,溫柔到醉人。夜玄殤哈哈一笑,欠身道:“公主厚愛,玄殤受寵若驚。”
子嬈含笑瞥了他一眼,兩人舉止親密,不避耳目,再加上先前便有傳言,九公主當日西入穆國,與穆王早已私訂婚約,群臣如今有目共睹,不由面色各異。說到底現在九公主仍是名正言順的少原君夫人,日前皇非接掌北域兵權,遣使攜血玲瓏南下帝都,面見東帝,提出和親罷戰之議。多數朝臣都進言以和為貴,當送九公主入嫁北域,息事寧人,其中甚至包括向來主張動兵的大司馬叔孫亦、大司空宿英。誰知東帝當朝揮筆,復以戰書,只駭得朝臣群相失色。東帝如此態度,眾臣無不明白九公主早晚將承大統,日後雍朝必是女主當國的局面,如今又見穆國威勢,更加對九公主驚怕憎畏,莫以言表。
子嬈轉身時滿含興味地掃視眾人,丹唇隱約一勾,隨即伴了穆王揚袂而去。當晚流雲宮中設宴,且蘭等人與夜玄殤皆是舊識,何況穆國先時出兵,早已被視為帝都盟友,席間觥籌交錯,氣氛甚是熱鬧,就連一向話語不多的墨烆也與穆王相談甚歡。但除了若有所思的叔孫亦之外,且蘭身側的含夕一直神情落寞,只有在夜玄殤開口逗她的時候才多說幾句話。酒宴方才過半,她便抱了雲生獸起身道:“子嬈姐姐,蘭且姐姐、夜大哥,我覺得有些困了,想先回宮去了。”
且蘭笑道:“你這丫頭今早便貪睡,怎麼這時候就困了,是否剛剛貪杯多喝了酒?也罷,便讓她們先陪你回去休息吧。”
含夕看了一眼且蘭重華宮調來服侍她的幾名侍女,道:“我不會喝酒,明天再來找夜大哥玩。”說完便要帶著侍女離開。正在這時,外面忽有先機營之人匆匆而入,到了蘇陵身後低聲說了幾句哈,蘇陵向來處事沉著,聞言卻是臉色微變,緊跟著低聲追問來人,神情越發凝重。
子嬈在席上瞥見,揮手令侍酒的宮人退下,“出了什麼事?”
蘇陵起身道:“公主,前方剛剛傳來軍情,宣國十九部大將聯手進攻洗馬谷,現在先鋒軍已經到了昔國境內。”
子嬈心頭一凜,目中閃過詫異,且蘭與叔孫亦同時色變,“什麼?十九部大軍方重挫,怎麼會突然進攻洗馬谷?”
洗馬谷不但有九夷族人,更有日前自王域疏散而去的百姓。昔國駐軍本便不多,眼下大半正追隨王師作戰,餘者不足萬人兵力,除了本國防禦之外,要保護洗馬谷的百姓根本力不從心。蘇陵眉頭輕蹙,說道:“軍報已經證實無誤,洗馬谷中皆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昔國兵力不足,若不及時調兵救援,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子嬈手把玉盞,一時不曾發話,片刻後轉向且蘭,低聲問道:“九夷族人隱居之處,你是否曾對皇非提起過?”‘
且蘭搖頭道:“絕對沒有,洗馬谷乃是當日王師練兵所在,更關係我一族安危,我怎可能輕易告訴他人。”
子嬈直起身子,修眉淡淡一挑,“此事蹊蹺,對方如何得知洗馬谷的情報?北域大軍突然行動,目的顯然是要引王師出兵,自目前王師駐地到洗馬谷必經天道,若是對方在那處設下伏兵,我們根本無從防範。”
在座眾人無不久經沙場,對九域地形瞭如指掌,皆知此言非虛,東帝閉關前曾命九公主攝政,沒有她的印璽,無人能調動王師一兵一卒,叔孫亦當即離席跪下,說道:“公主!洗馬谷眼看危在旦夕,請公主看在九夷族為帝都出生入死的分上,千萬施以援手,否則,此次非但九夷,就連昔國也難逃厄運!”
子嬈淡淡睨了他一眼,道:“洗馬谷中皆是我王族臣民,我自不會見死不救,但若明知敵軍設下陷阱,還要自投羅網,那便是愚蠢至極。”
四周晶簾微光折入座上魅豔的鳳眸,如同薄雪冰影,剎那一掠而過。叔孫亦呼吸一窒,頓時說不出話來。蘇陵雖也心急如焚,卻向來思慮穩重,沉默片刻深深嘆了口氣,道:“此時使臣手中的戰書只怕還未送回北域,十九部大軍已然有所行動。對方這是有備而來,擺明了要迫王師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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