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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的召玉;老將鄺天橫鞭在側,一步之外隨有三名灰衣老者,低眉垂目貌不驚人,不知是何身份;展刑、易青青夫婦皆是怒視眾人,驍陸沉略微墜後,半闔雙目自行調息,看情形雖保住了性命,但沒有數月時間也絕不可能恢復功力。
方飛白等人趕到上陽宮時,皇非已先一步將含夕與召玉救出。整個上陽宮毀於火海,含夕幸而無恙,召玉卻受傷甚重,幾乎送命,此時全賴方飛白從旁護持,掙扎抬手指向子嬈:“你這妖女……枉君上如此信任你……竟然下此毒手……”子嬈對她視若無睹,但看向方飛白時,眸心倏地一收,一點墨色如光暗放。
方飛白麵無表情地回望子嬈,以及其後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宿英,但他知道,今晚衡元殿的變故已根本算不了什麼。
上陽宮中王后與小王子橫遭意外,令得君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楚王死於亂軍之手,赫連殘部敗退西山,含回在混戰中失蹤,含夕公主縱與少原君青梅竹馬,卻對東帝芳心暗系,東帝若要將楚王之死歸咎於君府,可謂易如反掌,甚至略施手段控制含夕,便能間接左右楚國政局。今晚宿英越獄潛逃,夜三公子暗入宮中,九夷族傾力相助,皆與帝都脫不開關係,而更可怕的是,還有一個宣王姬滄。
宣楚之戰,雙方傾盡國力在此一舉,姬滄與冥衣樓背後的帝都,是否早已暗中達成了某種合作?東帝真正想要扶植的,究竟是楚國還是穆國?九公主更改婚約五日而嫁,究竟是怎樣一步棋?這一切,是否是各方勢力針對楚國的一場陰謀?
方飛白能想到的,皇非自然也能。
重兵環伺下,四周一片肅靜,一人駐足階畔,一人橫馬長街,幽豔的面容,鋒利的注視,兩人間只聽得見風火衣衫獵獵作響,不斷抽擊每個人的心間。
終於,皇非冷冷開口:“上陽宮火起之時,你人在何處?”
子嬈眉梢微動,沒有回答。
皇非目光逐漸轉厲,驀地喝道:“嶽言!告訴她!”
方才被子嬈調出君府的兩名大將皆在陣中,當是在去上陽宮的途中遇上了烈風騎,嶽言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字字句句道出不容辯駁的事實:“自君上離開後,九公主與兩名貼身侍女進入寢殿,直到上陽宮火起,末將才再見到公主。”
子嬈仍舊沉默。
皇非盯著她,眼中暗潮激湧幾如來自地獄的冥焰,彷彿要將眼前這妖嬈顏色生生焚為灰燼。含夕顫聲道:“子嬈姐姐,你嫁給皇非真的是另有目的,是不是?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敢親口回答嗎?”
夜風下子嬈突然輕輕一笑,朱唇微啟,道出一字:“是。”挑眸轉向含夕,“你說得沒錯。”
含夕睜大眼睛,裹在披風中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若是為了帝都的謀劃,為了王族,即便要殺一個無辜的嬰兒和手無寸鐵的女子,你也在所不惜嗎?”
子嬈面若止水,淡淡道:“是。”
一言激起千層浪,縱然君府方面仍舊陣列森嚴,無人說話,但那種驟然盛烈的殺氣,卻令四周空氣如深湖冰裂,怒濤洶湧。夜玄殤眼中忽而閃過一道詫色,若有電光劃破夜空,風雲驟起而過。且蘭等人不約而同望向獨立月下的子嬈,無不面露震驚。上陽宮的變故若是帝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那這顛倒乾坤的手段將給九域帶來如何可怕的震盪,此刻誰也不敢斷言,甚至不敢想象。
聽到子嬈這樣的回答,含夕死死咬住嘴唇,兩行淚水潸然而下:“那子昊哥哥……”
子嬈靜看她墜落的淚水,丹豔的唇角彷彿有著一絲迷魅奇異的笑痕:“子昊,他是我唯一的親人,若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含夕搖頭道:“可是……王兄是我的哥哥,王嫂,王嫂她也是皇非唯一的親人啊!”
眼前赤影一閃,皇非猛地抬手:“你退下!”
含夕被他駭得一震,只見他眼底赤色隱隱,面容冷酷甚是可怕,想起楚王后連同那剛剛出生的嬰兒慘死火中,竟是屍骨無存,一時哽咽,再說不出話。
皇非目中精芒逼人,環視軍前,點頭冷笑:“你們計劃得不錯,以聯姻為藉口推動楚宣之戰,一步步令楚國陷入亂局,待我與姬滄兩敗俱傷,帝都便可坐收漁人之利,再聯合穆國、九夷剷除宣王,一統九域。很好!子嬈,你不愧是我皇非看上的女人,有這資格膽量與我作對,只可惜你忘了,究竟誰才能真正左右楚國!”逐日劍“嗆啷”出鞘,“今晚你我,再無任何情義可言!”
劍鋒耀目,子嬈不由微微眯起眼睛,眸光星色如流縱橫,是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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