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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必?”黑衣男子似乎早有防備,一道金光自他掌間迸射,與紫芒一擊而散,堪堪擋下妙華夫人殺招。妙華夫人回袖如雲,道道紫芒不斷擊出,似是奪命方休,黑衣男子行動奇快,每次都在千鈞一髮之時避開,重重紫芒繞身綻放,卻無法傷他分毫。
月光飛散,樓中兩人進退趨避,身法皆是詭異至極,待到最後,四周紗幕輕煙幾如幻覺一般,快得人影都看不清楚,忽然間,那黑衣男子眸光一盛,反退為進,一個錯步已至妙華夫人身後。
“婠兒,我的好阿姐,你就這麼想要我的命?”伴著這聲妖柔的問話,幽幽金芒罩身,妙華夫人被他制在懷中,猛地回頭,髮間帷帽掉落,露出一張絕色無雙,卻似冰雕玉琢的面容,凜凜美目恨意翻湧。
黑衣男子低頭審視眼前人,柔聲再道:“子嬈怎麼也算是你的骨肉,你如何忍心這樣送她去死?”
熟悉的氣息拂面而過,似是喚醒深淵般的記憶,一幕幕掩埋許久的過往,妙華夫人身子微微顫抖,咬牙道:“你胡說!她不是我的女兒!”
黑衣男子挑唇道:“你難道忘了嗎?我不會允許你為別的男人生兒育女,她現在,是你和我的女兒。”
妙華夫人聞言倏地抬眸,目光如刃,似要將他凌遲萬段:“岄息,你根本不是人,總有一日我會殺了你!”
岄息笑道:“但你還是選擇了先殺別人,歸離劍只會尋上渠彌國師,即便是親生女兒也抵不過穆國,抵不過九域天下,我說的對嗎,阿姐?”
四目針鋒相對,妙華夫人恨恨注視著岄息,眼波激流,瞬息萬變,只見她面上怒容逐漸消退,片刻之後,唇畔竟有一絲笑意緩緩勾起,而使那動聽的聲音帶出一種詭異的滋味:“不錯,穆國脫不出我的掌心,但是岄息,你的命,我也一樣不會放過。”
岄息伸手撫摸她的臉龐:“阿姐,我是你在這世上最親的人,說這些不嫌太傷感情嗎,不如讓我聽一聽,接下來你要如何行事?”
妙華夫人一掌將他震開,抽身飄退,冷冷道:“管好你自己的事,你在穆王身上動的手腳也瞞不了多久了,渠彌很快便會察知你的真實身份,屆時絕不會放過你。”
岄息隨手彈了彈衣襟,笑說:“原來你讓夜玄殤殺他,是擔心他對我動手。”
妙華夫人拂袖轉身:“哼!莫要自作多情,渠彌與巫族宿仇甚深,亦是扶植夜玄殤上位最大的阻礙,為安全為大計,都要先行剷除。”
岄息毫不介意她的態度,問道:“你打算怎麼利用這丫頭,為何方才不按計劃,保證夜玄殤將來封她為後?”
妙華夫人道:“夜玄殤並非可以要挾的人,更加心細如髮,你沒見他已開始懷疑我了嗎,若讓他知道太多,便失了我們的籌碼,他與子嬈交情非常,此事可以從長計議。”
岄息悠悠步到子嬈身邊,端詳著她沉睡中魅人的容顏,道:“多麼美的一副面容,像極了當年的你,足以讓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為她拼上性命,舍盡天下。只要有她在,非但夜玄殤,就連帝都那位也要受人擺佈,當年的苦心謀劃沒有白費,任他如何厲害,也始終鬥不過我。”
他越說越覺得意,不禁仰頭大笑。妙華夫人迎風側眸,幽幽注視越過岄息,落向失去知覺的子嬈,是難掩的痛意,是莫名的憎恨,更是權欲情仇交織的矛盾,沒有人看得懂那雙眼中究竟包含了什麼,沒有人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而她又想做些什麼,所有一切都在一句冰冷的話語中消失全無。
“當初失去的,現在我要全部贏回來,我要的東西,誰也莫想阻止!”
番外 少年行 by 含笑飲砒霜
第96章 第一章
雞鳴驛,自漠北入中原的咽喉要衝,也是北方重要的榷場,斑駁的城牆上尚有清晰可見的箭痕,見證了雍朝襄帝十二年那一場戰火。
時至東帝一年春,通往雞鳴驛南下的古道上,一人一騎急掠而過,馬是黑色的神駿,馬上之人亦是一身黑色勁裝,遠遠看去,渾然一體,宛如空茫天地間一抹烏雲,倏忽而至,而下一刻卻只見馬蹄濺起的一溜黃塵。
馬上騎者,遠遠看到驛口的穆國軍士,不欲太過招搖,一攬韁繩,人已自馬上輕身縱下,卻是一相貌冷俊的少年,揹負一柄烏鞘長劍,身材修挺,冠帶束髮,目若朗星,劍眉斜飛入鬢,顧盼之間英氣勃勃,殊無一絲鞍馬勞頓之後的疲憊之態,只眉宇之間一抹孤寂,唇角一絲淡漠的笑痕,顯出與其年齡不符的深沉與冷酷。
雖然距當年的戰事已歷四載,楚穆宣三國鼎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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