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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目前西山大營的統帥赫連嘯。
三人步出室外,正遇上宿英聶七。赫連羿人一眼看到昏迷不醒的含夕,目光微微一閃,掠過難掩的驚詫,隨即哈哈笑道:“未能留住宿先生,當真是皇非一大損失,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偏勞先生,還望先生莫要推辭!”言下之意甚是親近,雖正陷身困境,卻仍不失老謀深算權臣之態。
昔日後風國滅,兵圍皓山,火燒劍廬,赫連羿人身為主戰統帥,所率正是這支西山精銳,與後風國實有不解之仇。宿英當年便是因此被俘,後經多方輾轉,方入少原君府鑄劍造兵,亦從此失去十娘音訊,眼前面對赫連羿人,無異仇人相見,冷冷看向對方,雙拳不由收緊。
赫連嘯目露精光,抽身側前一步,手壓劍柄,氣氛頓時生異。恰在此刻,室中東帝溫冷的話語,伴著數聲輕咳突然傳來:“可是聶七和宿英回來了?”
“如今皇非手上已沒了與侯爺相較的籌碼,侯爺該當完全放心了吧。”叔孫亦適時插入,對聶七使了個眼色,抬手道,“我送侯爺一程。”
赫連羿人現在要靠帝都與皇非對抗,自不會去開罪宿英,笑意不改地道聲“辛苦”,便隨叔孫亦離去。聶七急著有事稟報主上,拖了宿英先行入內。
室中仍燃著燈火,微光傾照,子昊合目靠在燈下,臉色顯得淡倦而蒼白,且蘭與離司站在身邊,都知他身子不適,不敢說話打擾,唯有不斷低低的輕咳聲,更襯得室內安靜異常。
聶七將含夕小心放下,與宿英雙雙跪稟:“主上,屬下已將含夕公主帶回。”
不知是否因連日勞神過度,昨天又在妙音湖以玉簫操動靈陣,以至真元受損,子昊此時只覺十分疲憊,縱然靜心調息亦無法緩解那種昏沉的虛弱之感。而自從入夜以來,心中一直便有異樣的感覺頻頻閃現,與毒性伺機發作的侵噬不同,心緒不時的波動,無端令人生出陣陣煩躁不安。
方才約談赫連羿人,他一直靠玄通真氣強行抑制不適,此時心神微松,這感覺愈發強烈。又是一聲低咳,子昊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被聶七點了穴道的含夕正兀自昏睡,長長的睫毛掩去了往日精靈的俏目,眉心卻多一絲楚楚輕愁,令那桃花般的面容上平添幾分叫人憐惜的柔弱。
子昊派人潛入楚都帶回含夕,除了要亂皇非部署,更因上陽宮中有太多疑慮必要從她這裡求證,不欲耽擱拖延,當下扶著臥榻起身,誰料剛站起來,忽覺心頭生出一陣悸痛,彷彿突然被人用手抓住,幾乎連呼吸都要扼斷。
子昊手底一緊穩住身子,意識瞬間模糊,便在此時,聽到聶七跪在燈下,低頭悶聲回稟:“屬下從君府得到訊息,皇非已將九公主屍身帶回府中,三日後,將以少原君夫人的名義為公主發喪。”
聞者無不一驚,子昊猛地抬起頭來,啞聲問道:“你,說什麼?”
聶七目露悲痛:“回主上,我們無意中聽到皇非與含夕公主的對話,他今日親自去確定了公主的死訊。”
離司搶上一步,不能置信地搖頭:“不可能,聶七,你一定是聽錯了!”話未說完,便見主人身子晃了一晃,不及伸手去扶,子昊已是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心頭之痛,若遭雷殛,子昊薄唇緊抿,握著靈石串珠的右手壓在榻上不斷顫抖,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且蘭離他甚近,趕在離司之前將他扶住,察覺他周身真氣紊亂至極,幾有走火入魔之兆,亦感到他似乎正以玄通心法盡力壓制著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
靈石之光紛亂不休,子昊驀地抬袖一震,將她和離司拂退開去,吃力地道:“你們……都出去。”
“主上!”眾人皆是異常擔心,子昊閉一閉目,復又睜開,面色更見蒼白:“出去!”
眾人無奈,只得遵命退出。商容與叔孫亦已在外聽到訊息,皆知此事對於帝都乃是莫大的變數,但無主上旨意,誰也無法擅自應對,唯有先安置好含夕公主,封鎖訊息再說。
失去作為王位繼承者的九公主,倘若東帝再出意外,那九域立刻便會化作血腥戰場,何人稱王,何人圖霸,生死滅國,上演更加慘烈的爭逐與殺伐。
將明未明的黑暗,沉沉壓在天際,一望無邊,帝都與九夷族一眾核心人物皆是憂慮難安,卻無人敢造次入內。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離司守在門前,抬頭看清來人,不由意外叫道:“蘇公子!”
蘇陵接到調兵入楚的命令後立刻啟程,因不放心主上安全,交由靳無餘率軍,自己則與墨烆先一步趕來。
離司仿若見到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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