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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啼笑皆非。夜玄殤倚案淡道:“正好,昨夜一戰未曾盡興,連相這樣的高手並不多得,不妨留他一命礪劍。”
白姝兒妙目飄轉,柔聲道:“據我所知,連相此人雖老謀深算,但卻最是好色,是邯璋城中很多舞姬歌女的入幕之賓,目前最寵愛的便屬紅顏閣的頭牌如情姑娘,想要殺他,最好便是從此下手,我可保證令他死得神鬼不知,何用公子親自動手,只是姝兒現在用不了大自在無相法……”話音未絕,悄悄覷了子嬈一眼。
子嬈淡淡抬眸,忽地挑唇一笑,拂袖起身,彈指間清光流閃,數點蝶影在白姝兒身上輕濺飛散,頓時將施在她身上的六脈鎖穴法解除。
晨光照簾而入,灑上玄衣迤邐的衣襬,仿若蝶光清影,流曳生香,子嬈眼梢微挑,停步對夜玄殤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之前的事暫且揭過。不過我先將話說在前面,倘若你以後收了這女人為妾,便莫怪我不給顏面。”說著雲袖輕揚,帶了離司等人轉身而去,餘下眾人或驚或奇,一室神色各異。
這次輪到夜玄殤大摸鼻子,彥翎忍俊不禁,在後“噗”地一聲,笑出聲來。
白姝兒功力恢復,平息下翻騰的內息,不由暗咬銀牙,美眸之中隱隱閃過異樣的微芒。
第116章 第九章
帝都,王城內宮。
時已近秋,一場微雨之後,御殿天宮都帶了幾分清冷的氣息,唯有長明宮中的蘭臺湯池仍是幽香馥郁,奇花綻放,仿似融融春日,溫暖怡人。
又至黃昏,兩列錦衣宮女挑起數盞紫玉琉璃燈,殿中暖霧氤氳,暗香如縷,且蘭方才沐浴完畢,素絲羅衣外一襲輕裘半掩,斜倚鳳榻,正由兩名垂鬟侍女以碧梳香巾慢慢梳幹長髮,絲縷瓊光透過珠簾寶屏映在女子雪脂般的肌膚之上,一泓墨色流瀉婉轉,柔水幽蘭,清美不可方物。
這蘭臺與長明宮主殿相距甚近,中以雙重飛橋交錯相連,往來方便,又因其地暖溫宜,乃是東帝秋冬之時長居之地。
九夷女王入宮,東帝命人添置宮奴侍女,侍奉女王暫居蘭臺,每日雖不停駕留宿,但皆至蘭臺用膳小憩,亦常在此面見重臣,並且降旨大修重華宮,新建鳳儀殿,欽天司亦開始擇選吉日,著手籌備帝后大婚的典儀。
天子大婚,四海同慶,帝都內外鋪金鎏彩,喜盈天闕,一片祥聖之氣。而與此同時,王師六軍構築兵事,厲兵秣馬,卻隱隱透露出大戰將至的緊張。
自王師歸朝之後,除了蘇陵、靳無餘等曾隨軍滅楚的將領,雍朝眾臣多對伐宣之事一意反對,爭論不休,更有甚者,六官重卿聯名上書,叩請東帝收回成命。
誰知當日,長明宮便連降三道御旨,罷司徒辛顏世襲之職,黜退為民。司空如忌連降數級,罰俸一年,貶至造工司為吏。甚至連太宰伯成商亦遭面斥,被勒令閉門思過,三日不得入朝。
跟著,東帝連續拔擢九夷舊臣,尤其被譽為智囊軍師的叔孫亦,入朝不過數日,便受命暫代司空之職,地位僅次三公,一躍而至六卿重臣。古秋同、樓樊則為先鋒將軍,分領大良造、國尉封銜,且受兵符,負責統調先鋒兵馬,王城禁軍則仍由左右衛將軍統領,並詔昔國儲君蘇陵入宮,隨侍帝側,三日後晉封昔王,兼領司徒之職,入主中樞。
繼鳳後倒臺之後,帝都再次肅清朝野,一時間諍議非議,皆在東帝不動聲色的鐵腕之下肅然止息,伐宣之戰,已成定局。
不日之間,數十艘張有躍馬幫徽識的雙桅戰船由舊楚邊城轉道扶川,陸續駛入王域,除了糧草軍需,更帶來大批兵器火藥。東帝亦再降恩旨,允許昔日來自七城之地的災民定居王域,甚至從軍入伍,待之與帝都子民一視同仁。
如此一來,王師兵員再增,但即便增兵,加上王域屬國,傾其所有兵力亦不過七萬左右,而宣國僅是邊境駐軍便逾十萬,遑論橫掃北域的赤焰軍主力,二十萬精兵鐵騎虎狼之師,談之令人色變。
無論是兵力還是戰績,王師皆與赤焰軍相去甚遠,不怪眾臣無人看好此戰,亦有朝臣私下將家眷送出帝都,以避來禍,去處最多的便是太宰伯成商的封地昭國。東帝對此雖是瞭如指掌,卻始終未做任何表示,昭公亦預設此舉,不加勒令勸阻,歸朝之日再次上表,於九華殿上懇求東帝罷兵息戰。
且蘭此時地位特殊,冊後之前奉詔以九夷女王的身份參議朝政,更因東帝每日駐蹕蘭臺處理國事,對朝局知之甚詳,且頗具影響,以叔孫亦為代表的九夷舊臣與以蘇陵、靳無餘為代表的主戰派將領皆與她淵源深厚,乃是朝中支援出戰宣國最主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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