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
她還沒有坐下,許慎扯住她的手臂,扯得她的手臂生疼而沒有放開一點兒力道,彷彿他的著力點不是她手臂間破皮的地兒,迎面就過來一杯酒,鼻子還能聞到那股子的醇香味兒——路易十三。
她不知道這個身體酒量到底好不好,她沒有記憶,一切都是空白的,就是眼前這些人,還是醒來後記得的面孔與名字,此時,她到是沒遲疑,連忙著看向張天愛,“姐——”
軟軟地喚一聲,她面上顯出幾分可憐樣兒,似喝不了這杯酒的樣子,當然,她一聲喚後,早就不動聲色地注意著每個人的反應,一個個地都沒有露出狐疑之色,讓她極是放心,這個做的沒錯兒,張鴦鴦不會喝酒。
張天愛與陳烈坐在一起,陳烈有力的手臂正圈著她的細腰,兩個人親密得彷彿不分彼此,笑看著她,有種壓力,不是來自於張天愛,是來自於陳烈。
“張鴦鴦,就喝一點兒,敬你姐夫一下,喝一點兒,就喝一點兒——”張天愛聲音柔軟得似能滴出水來,還用著修飾得極為精緻的指甲兒比劃著“一點兒”這三個字,眉眼間的笑意顯得是那麼的溫柔。
這還能怎麼辦,自然得得喝的,扯住她手臂的許慎早已經給了她暗示兒,又用力一點兒,她還是笑,笑得極開心般,一手就接過那酒,對著陳烈的方向就舉起來,“姐夫,生日快樂呢,張鴦鴦敬你——”
她這邊舉起杯子,陳烈還是圈著張天愛,連個抬頭的動作都沒有,更別提舉起面前的酒杯回應一下,任由她一個人在那裡自說著話,而張天愛露出抱歉的笑意。
所有人都看著她,與其說看著她,不如說是看好戲的,看她一個人怎麼沒趣兒,這一時間,她已經深深地瞭解他們的惡趣味,不著餘力地告訴她,她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別走進去,妄圖走進去,那麼,迎接她的將是噩夢。
她還是笑著,笑得彷彿都不知道兩邊的肉都僵硬的,一直笑著,舉著杯子就到嘴邊,打算一口喝完了事,偏就著,一雙修長的手突然伸過來,把她手裡的酒杯給抄走。
“哎——好疼——”
灰妹一直覺得男人要是長成那樣子,就是個妖孽,就是如來佛祖恐怕也是收視不了的妖孽,妖到骨子裡,偏就是那個人,把她遞到唇邊的酒給抄走。
她呆呆地愣在那裡,生平第一次接受到善意,而且還是來自於他,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地看著他把大半杯的酒喝完,耳朵裡忽然鑽入別人的叫好聲,那個聲音盡極是刺耳,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這杯可不算,鴦鴦可得自己喝,阿正,你怎麼能這樣子,人家鴦鴦對我們琛哥的一片情意兒,你怎麼能給糟蹋了?”
說話的可不就是許慎,他這回跟個好心人似的,放開灰妹的手臂,還拿了個空杯子,再拿起那瓶都沒喝掉多少的路易十三,往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笑得很開心,遞到灰妹的面前。
“鴦鴦喝酒,鴦鴦喝酒——”
伴隨著許慎的動作,一個個的女人,都異口同聲地喊起來,還頗有節奏地和著拍子,那臉上的笑容可跟著張天愛一模一樣,同樣的弧度,不會太深,又不會太淺。
這就是她們的笑容,與她的不一樣,她們全身上下都受過禮儀的薰陶,而她不一樣,她就是誤入天鵝群裡的醜小鴨,怎麼也不會變成白天鵝,就算是披白天鵝的外衣,骨子裡還是那個眾人眼底上不得檯面、不入流演員的女兒。
她還是笑著,跟受寵若驚似的,接過那一杯酒,拿在手裡沉澱澱的,手裡微微一搖晃,酒液的光澤度透著一股誘人的味兒,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喝完。
“慎哥哥,慎哥哥……”她喚得很認真,表現得真真跟個小女孩似的,愛撒嬌的小女孩,為著他的倒酒而感動興奮,“我要喝完,因為這是慎哥哥給我倒的酒……”
她舉到嘴邊,面上、眼裡的笑意一丁點兒都不見消退,路易十三,她哪裡機會喝這種酒,還不如趁著有的喝的時候,喝一次也有個回憶啥的,老了還可以跟人說,她年輕時還喝過路易十三啥的。
然而,那個人,還是固執地選擇要把她的酒拿走,那個眉眼間帶著讓人看不清情緒的人,修長的手指跟個藝術家的手似的,讓她一愣,手裡卻是半分沒放開,這回,她拽得很緊,不會輕易地讓人酒從自己的手裡抄走。
“方正哥哥,我會喝的,你喝太多不好的……”她笑得眼睛兒都眯成一條直線,美色迷人眼,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耍她,有些事兒,她吃過虧,自然也是記得疼的,不會輕易地相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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