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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上的一個能手,範婆子。她家裡本就是種花的,這脂粉上的事情,她從小就摸。只是後來家裡遭了災,這麼多的土地全部都被淹了,那範婆子才來了陸家。
範婆子先是說了幾件最重要的事。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脂粉的來源。她倒是傾向於自己動手做,說是這樣乾淨,而且有來源保障。
臨清聽了她的話,卻不這樣想。那鋪子本就是虧著的,雖然太太添了些人手和銀子進去,也就只是讓虧著的程度減少了一些。如果要自己做脂粉,那前期投入的東西就太多了些。自己手上的錢,怕是有些緊張。如果真的要用什麼錢,自己怕是一分也拿不出來了。她看著鄭管事低著頭,就先把自己的想法壓下來,問他。
鄭管事有些意外地抬起了頭來,細想了想,說是:“奴才也覺得用自己的花兒製成的東西要乾淨一些。”
臨清有些意外,不禁有問道:“這京城裡可有人家是種花賣的?”
“三少奶奶,這京城裡那些人家種的花都是自己用的,或者就是送我們家這些地方的。”穆嬤嬤明白了臨清的意思,回答道。
臨清點了頭,問道:“那我們的那幾畝田地,分出一部分來種花。範婆子你看看種什麼花,種多少合適,這些都交給你了。”
範婆子聽到了這些話,心裡一陣狂喜,忙跪下磕頭。
臨清讓她起來以後,又轉頭向著鄭管事說道:“鄭管事就協助著範婆子先把鋪子給管起來吧。關於要添置的東西,你儘快把單子給我。要快,不然到了秋天了,這花兒都謝了。”
各人得了自己的差事,都歡喜著離開了。
臨清正要歇息,月容卻急急地走了進來,神色間有些緊張地道:“三少奶奶,大少奶奶身邊的茹紅過來了,請三少奶奶去一下上房。”
去上房嗎?難道是有什麼事?臨清忙回答著,一邊又讓月容把自己的衣裳換了,換了件藕荷色的對襟團花褙子,下面系一條蔥黃色的褶裙,稍微抿了抿頭髮,然後就往著上房去了。
臨清走到了上房,卻見夫人身邊的嬤嬤和丫鬟都在忙活。見臨清來了,夫人忙攜了她的手進內室。
“臨清,宮裡傳了話過來,說是太后病重,太妃又過世了。各世家的家眷都是要去寺廟裡為太后祈福。我也要去濟慈寺,可能十天半月的回不來。家裡的事,你要幫著你大嫂一點。如果有什麼做不了主的事,就去問你的祖母。我可就把這個家交給你們了。”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臨了還拍了拍她的手。
臨清鄭重地點頭,對著夫人說道:“母親放心,媳婦一定會好好地協助大嫂的。”
夫人心裡雖然還是不放心,也只得點了點頭。
因為宮裡的訊息來地很急,夫人房裡簡直是亂作了一團。臨清幫著王嬤嬤她們給夫人歸置著衣裳,估量著起碼要到初秋才能回來,也帶上了幾件厚一些的衣裳。
夫人匆匆地登上了馬車,傅二和傅四兩個人護送著夫人去了。臨清和二嫂就去了大嫂的漱萍軒。
誰知道她們趕到了,卻發現大嫂正躺在榻上,額頭上搭著一張冷毛巾。見了臨清二人進來了,她掙扎著要起來,一旁的丫鬟連忙扶住了她。
二嫂的嘴角帶著些譏誚,說道:“大嫂這是怎麼了?”
“這幾天都有些頭重腳輕的,我也沒理。今天早上卻是連起來都覺得周圍是轉的。大夫說是夜間著了涼,偏母親又不在家。”說著,大嫂咳了起來,只咳地滿臉通紅。
臨清連忙接過了丫鬟手上的茶杯,側身坐在了繡墩兒上,將茶杯遞到了大嫂的面前。大嫂低頭喝了好幾口,吐在了一旁的小丫鬟捧著的銅盆裡,才靠著枕頭喘勻了氣。
二嫂也不好做冷臉,面上也有些擔憂地說:“大嫂說的這是哪裡話。我們本是一家人,這個家我們也有自己的一份責任。如今大嫂病了,我們做弟妹的自然要為大嫂分憂。只是不大懂這些事,大嫂還是派個平日裡就管事的嬤嬤看著我和三弟妹,有什麼也好及時給大嫂回報。”
大嫂微微一笑,那蒼白的臉色上那笑感覺都是浮了起來的。臨清輕握了她的手,柔聲道:“大嫂,弟妹定當盡力的。你先安心養病吧。”
大嫂靠在那裡輕輕地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樣子。臨清又陪著她說了幾句,二嫂轉身就叫了管事嬤嬤出去了。臨清見大嫂臉上的面色有些不耐煩了,就起身出去了。
二嫂正坐在漱萍軒的堂屋裡面,見臨清出來了,忙向她招手道:“三弟妹,大嫂病的這些時日,我們是分開管事呢,還是都在一處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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