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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三看了她半晌,然後很肯定地說:“是不是大哥找你了?他和你說了什麼?”
臨清的語氣卻舒緩了下來,望著他,一雙剪水雙瞳異常的明亮:“說是,前段時日皇上又要派你去邊疆,你沒去,說是為了孩子。還說,這次你進宮,大概有可能會被皇上給責罰。邊疆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當時因為貞孃的事,你回陸家了,我怎麼會有心思去帶兵?”傅三的聲音微微有些苦澀。
臨清沉默了一陣,沒有說話。
傅三看著她,輕聲地道:“貞孃的事,從頭到尾,都是我欠考慮了。對你說謊,更是我的錯上加粗。後來你問我,我還瞞你,其實是有私心的。你氣我怨我也是應該的。二哥的那樣,我是不想的。除了我以外,幾乎可以看到你對所有的人笑。若說我後悔的事,也就是這件了。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該怎麼,才能讓你消氣。”
臨清抬起了頭,看著傅三,說道:“你一直叫我做小醋罈子,我自認沒有大嫂的氣度,可以容忍那麼多的人服侍。我大概是小家子氣,有些上不得檯面。我知道你這些日子都想著給我賠禮道歉之類的,我只是過不去我心裡的那道坎。皇上今天怎麼說貞孃的事的。”說著,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我向皇上說了貞孃的事。他說了,要麼把貞娘送回去,就說我弄錯了。要麼就乾脆承認了,他親自給她尋一處住處。我選的是後者。”傅三看著她,“若是送回去,之前做的事就全白費了。”
臨清有些遲疑地道:“皇上,沒有讓你將貞娘收回清荷院嗎?這樣不是比在外面更能保護她?”
傅三搖了搖頭,轉而說道:“皇上說,嫡庶長幼不能亂,特別是傅家還人丁稀少,若是再出了什麼事,他也對不起之前的曾祖父。他說要在外尋個住處,也就是讓那個孩子認我為乾爹,以後日常用度什麼的,就是內務府撥一些過去。”
“曾祖父以前是不是有什麼豐功偉績?”臨清有些意外地問道,心裡的石頭倒真是落了下來。認了乾爹,皇上的確想的比較周到。
傅三搖了搖頭,說道:“只不過當時朝廷很亂,奪嫡之爭很厲害。曾祖父是一直在先皇那邊的。直到先皇上位後,曾祖父幾次要退隱,先皇都沒答應。曾祖父一直做到了宰相,也沒有功高蓋主之事。一直到曾祖父病逝,先帝親來弔唁。這昌順候的爵位,是世襲罔替的。”
那就是鐵帽子王了?這樣的皇上還真是難得。臨清低聲道:“既然你已經將這事處理好了,也就沒什麼了。可是皇上難道沒處罰你?”
“罰了,繼續在家裡休養一年。”傅三有些苦笑道,“夫人的鋪子生意好得如火如荼,為夫也有些眼紅了。”
臨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你有沒有閒置的莊子?”
傅三回答道:“有呀。怎麼了?”他話音剛落,外面穆嬤嬤就傳進話來:“三少爺,三少奶奶,上房傳話讓您二位過去用晚飯了。”
“就來。香非,月容”臨清連忙穿了鞋下榻,去了屏風後的內室。傅三握緊了自己的手,似乎還殘留著握她手的觸感。有多久沒這麼平靜地講過話了,那她是原諒了自己嗎?
兩人走向上房,一路上時不時說幾句。走到了上房門口的時候,臨清抬頭就見到了傅四。傅四見了臨清,連忙停下腳步,恭敬地對著傅三和臨清鞠躬行禮:“三哥,三嫂。”
“起來吧。又不是外人,何須行這麼大的禮。”傅三知道這個弟弟的心裡對臨清總是有愧疚的,也不希望兩人因這事心有芥蒂,先開了口。
臨清微笑在和,說道:“四弟這些日子書讀地如何了?可是離開試沒多少時日了。”
傅四脹紅了臉,點點頭:“這幾日我都在讀書,可是苦了她,日日陪我熬夜,還幫我準備夜宵。”傅四說著還偷偷看了看臨清。
這個她是誰就不用說明了。臨清也不說什麼了。傅三他們一前一後進了門。
人到的很齊,幾乎能到場的都來了,只除了祖母。夫人和老爺的臉色卻不是很好,菜倒是挺好的。
桌上沒什麼人說話,一直是安安靜靜的。安芷坐在臨清的身邊,只是低聲和臨清說了幾句。臨清覺得這樣的氣氛很壓抑,可是自己也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不過也好,省得到時候說了什麼話大家沒心情吃飯就更不好了。
一時飯畢,夫人就讓人給大家上了茶,老爺也坐在堂上。臨清望著夫人出神的樣子,知道定是有什麼事,否則不可能是這樣的情況。
夫人突然開了口,說道:“我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