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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船漸漸下沉,湖水已灌滿船艙,原來那條大船,竟被黑衣小童在船底做了手腳。弄開了一個大洞,楊千斤也不便水性,故此呼喚金萬兩回來援救。
金萬兩隻得放開敵人,回來救友,兩船相距五六十丈,看看劃近,那大船已經沉下,只露出船頂,楊千斤站在船頂,水已浸至腳踝,船中的另一個舟子跳下水中,霎眼之間,又泛起一片血水,想是又像他的同伴一樣,被黑衣小童殺了。
金萬兩叫道:“楊大哥,你瞧準了!”丟擲一塊木板,楊千斤縱身一躍,恰恰落在那塊板上,只見黑衣小童在水中冒出頭來,伸手就搶那塊木板,嘻嘻笑道:“大個子,下來玩玩吧!”楊千斤呼的一掌拍向水面,這一掌拼了性命,用力奇大,擊得湖水飛了起來。連他的腳踏的這塊木板,也被波浪衝開,立足不穩!
那黑衣小童,叫道:“哈!哈!沒打著!”頭頸一縮,又沒入水中,楊千斤武功確是高明,就在這絕險之際,腳尖輕輕一點木板,躍起一丈多高,一個轉身,恰恰落在金萬兩的船頭,氣喘吁吁地道:“這小賊是個水鬼!金大哥,你下去看!”金萬兩善打暗器,頗蹺水性,急忙躍下水中,手中扣著鐵筒籮箭,潛伏水底,只待那黑衣小董遊近,就扳開機關,用管箭射他。只見水中一條黑影,就像一條飛魚倏地從身旁數丈之外遊過,直奔於承珠的那條小船去了。金萬兩自問追他不上,只好回到船上。
再說於承珠脫險之後,順著水流,小船慢慢前行,她回頭望見那兩隻大船,一隻已沉,另一隻也不追趕,心中大奇,想那小童武功,就怎樣高明,要獨力弄沉那條大船,卻是難以思議。正自思索在何處見過這個小童,忽覺船底似乎有什麼東西震動,小舟忽然飛快起來,於承珠叫道:“喂,你這個頑皮的小傢伙快上船來!”湖面水波不興,於承珠蹲下來在船邊望下水底,人影不見,心中想道:“這小童就算如何精通水性,也該瞧出點蹤影來!”奇怪之極,那小舟仍在急速前駛。
小舟離岸已是不遠,轉瞬之間,便到了西洞庭山的山腳,於承珠將小舟泊岸,舟中白馬忽地一聲長嘶,剛才湖心激戰之時,它一點也不害怕,沒叫過一聲,現在卻縱聲長嘶,於承珠笑道:“快到家啦,你還叫什麼?”轉身牽馬,忽地舟中躍出一條黑影,猛不防地在她胸口一抹,又在她面上一抹,溼漉漉的滿是泥漿,連眼睛也幾乎睜不開來,於承珠一甩頭一掌斜拍,那黑影已跳到岸上,嘻嘻笑道:“這回你還不著我的道兒!呵,你這小子,原來不是小子,是個大姑娘!”
於承珠睜眼一看,看清楚了,原來這黑衣小童就是張風府的兒子小虎子!真是喜出望外,心道:“張風府臨終之時,託樊英轉託我的師父覓他的蹤跡,收他為徒,人海茫茫,正不知何時尋到!原來他卻先來了這裡!”這一喜令她惱怒全消,笑道:“小虎子呵,你這小頑皮,看你逃到哪裡?”躍上岸來便抓,小虎子叫道:“我不與小妞兒戲耍,哈,人來啦!”發足飛奔,捷似猿猴,爬上山坡,躲入樹林子去了。
於承珠呆了一呆,這才發覺自己的束頭巾已被小虎子扯脫,頭髮散亂,胸前印有掌印,面上滿是泥漿,衣裳那就更不消說了。遠處忽然有兩個鄉人走來,於承珠甚是愛潔,如此形狀,自覺不雅,急忙回到船中,理好頭髮,洗淨了臉,換過衣裳,再出來時,不但小虎子早已不見,那兩個鄉人也走過了。
於承珠獨自登山,心中疑惑不解,想道:“那小虎子雖然機靈之極,沒人帶領,他如何能尋到此間?僅僅相隔月餘,看他身手,武功竟是大大增長,那定然是有高手指點的了。這個人又是誰?莫非就是我的師父?難道他早已知道訊息,出去尋訪,將小虎子收為徒弟了?”
於承珠一路思索,不知不覺已行至半山,太湖中的西洞庭山是個花果之山,山下田甫成行,山上盡是果樹,濃薄相接,花果飄香,在這個暮春時節,正是鄉民忙幹操作的時候,但如今一路行來,既不聞採茶姑娘的山歌酬答,亦不見山下插秧的農夫,除了適才那兩個過路的鄉人之外,稻田裡果杯中,竟是靜俏俏的閡無人影,這種反常的現象,連於承珠亦感怔忡不安。當下加快腳程,急急向洞庭山莊奔去。
“洞庭山莊”本來是雲重的岳父,澹臺仲元的產業,後來雲重夫婦住快活林,這裡便讓張丹楓一家人居住,山莊建在山腰的萬木叢中,依著山勢,建了許多亭臺樓閣,面積不及快活林之大,但風景幽莫,卻有過之而無不及。於承珠走到莊前,有如遊子回家,胸襟舒暢,輕釦莊門,尖聲叫道:“我回來啦!”
於承珠在洞庭山莊長大,她的聲音,無人不識,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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