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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敬!”急忙替他斟酒。赤霞道人只有一個師弟,就是這個洪巖道人。赤霞道人名頭太響,他的師弟自是遠遠不及,但武林中人卻沒有不知道的。
洪巖道人大模大樣地喝了方地剛的敬酒,說道:“宗海這次邀我到雲南來,本來就是準備對付一個比黑白摩訶更厲害的強敵。”沐琮奇道:“誰?”洪巖道人道:“是張丹楓。聽說他潛入雲南,現在已到大理去了,公爹不知道麼?”沐琮吃了一驚,張丹楓當年輔佐于謙,打敗也先,又與雲重深入瓦刺,迎接當今的皇上回朝,聲震天下。沐琮雖然僻處雲南,亦有知聞。問道:“道長和張丹楓有甚仇怨?”陽宗海笑道,“張丹楓是于謙的黨羽,公爹還不知麼?那是皇上所要緝拿的欽犯。不過此人交遊廣闊,訊息靈通,緝拿之事,絕不可以張揚出去。”沐琮心道:“于謙赤心為國,慘遭殺戮,不說別人,連我也不服氣。皇上再要殺張丹楓,那豈不最恩將仇報麼?”他想是如此想,神色上卻不敢露出絲毫,說道:“呵,原來陽總管是請師叔出山,緝拿叛逆,這等為皇上出力,可佩,可佩!”洪巖道人哈哈笑道:“張丹楓縱橫中原,獲得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若不是我,大約也無人敢捉他了!”
於承珠伏在假山石後,聽得他們大吹法螺,哼了一聲,心中暗道:“這牛鼻子道士若碰到我的師父,不將他的鼻子削下才怪。”她最敬愛師父,聽得洪巖這人詆譭她的師父,幾乎忍耐不住,想出去將他刺一個窟窿。”
沐琮好奇問道:“那張丹楓是怎麼模樣?陽總管可見過麼?”陽宗海笑道:“見是沒見過。我身邊帶有他的影象多幅,現在送一幅給你,請公爹讓手下人留意。莫叫他潛入昆明。”沐琮將畫圖一展,攸然間神色大變,陽宗海道:“怎麼?”沐琮喝了一大杯酒,微笑說道:“我只道張丹楓是個三頭六臂的凶神惡煞,原來卻像個風流瀟灑的書生!”陽宗海道:“是呵,怪不得公爹驚詫了。”
喝了兩杯,那劉公公忽道:“聽說小公爹聰明英俊,文武全材,何不請出來一見?”沐琮道:“小兒頑劣成性,怎敢當公公美譽?我正要他閉戶讀書,不敢叫他煩攏貴客。”陽宗海道:“公爹太謙虛了。自古有云知子莫若父,小公爹的聰明才智,盡人皆知,那都是公爹教誨的功勞呵!”沐琮心內暗驚,正在琢磨陽宗海的說話,那劉公公又道:“嗯,聽說沐小公爹前日主持城隍廟的落成大典,轟動全城,咳,小小年紀,便能做事,他日無可限量。敬請小公爹出來一見。”沐琮略一沉吟,吩咐下去道:“請小公爹出來!”他心中已打定主意,情知劉公公他們已經知道了沐磷給於謙建廟造像之事,他們既不說破,自己也當不知,等下將沐磷叫出來,當著他們的臉,責罵一頓,要他將廟像毀去,算是心照不宣,交代此事,也便罷了。
過了一會,只見那手下人神色張皇,單身一人,匆匆跑回,沐琮問道:“小公爹為何不與你一道同來?是在換衣服麼?”那手下人囁囁嚅嚅,好半晌說道:“小,小,小公爹,他,他,他跑了!”
沐琮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只有一子一女,愛如珍寶,現在全都跑了,不覺心頭痛如刀割。劉公公故作驚詫,叫道:“怎麼小公爹跑了,他又沒做錯事,為何逃跑?呀,想是公爹管得過嚴了!”沐琮定一定神,冷汗直流,急忙順著他的口氣說道:“是呀,我早說小兒頑皮成性,果然他又鬧出事了。真是給我丟臉!”陽宗海道:“怎麼?”心中思量,若然沐國公但直說明沐磷建廟造像之緝,應該如何措辭。沐琮怒氣衝衝地說道:“他就是不歡喜讀書,一定又是溜出去看花燈戲了!”
劉公公道:“小孩子貪玩也是有的,對沐琮的為兒子掩飾,大為不快。沐琮忽道:“小兒頑劣元知,像剛才所說的建城隍廟之事,就是大大的不對。這等是愚夫愚婦的所為,城隍,卑不足道的小神,他去進香叩頭。真是成何體統!”陽完海道:“聽說這城隍的神像也與別處不同!”沐琮道:“誰知道他去哪裡弄來的邪神木偶?呀,真是丟盡我的臉皮,明天我就馬上派人將神廟拆毀,將偶像焚化,再抓他回來,痛打三百大板!”
劉公公這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小公爹一時聽人唆擺,給邪神建廟造像,這也不足深怪。我懇求公爹將小公爹的責罰免了。倒是那個邪神木偶,非得痛打三百大板,然後再焚化不可!免得那些愚夫愚婦受惑!”陽宗海等同聲說道:“對!邪神偶像,應該打個稀爛,立刻焚化!”
話聲未停,忽見一個少女走到筵前,她身法快極,眾人在亂哄哄之際,竟不知她是怎麼來的。沐琮還以為她是丫環,一看之下,只見她穿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