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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約而同地向著發話之處看去,但見後山的那座石室,不知什麼時候已開啟大門,在門前的草地上,玄機逸士盤膝坐在當中,上官天野和蕭韻蘭一左一右,神態莊嚴,嚴似三尊得道的菩薩。眾人恍然大悟,剛才那顆石子定是玄機逸士發出來的,世上除他之外,無人有此功力。
赤霞道人面色慘白,想起自己苦練了幾十年,仍是未足擋玄機逸士的一擊,當下拾起鐵劍,稽首一拜,道:“謝居士指點。”從此迴轉烏蒙山中,再也不敢多事。
張丹楓等見一場浩動,消弭於無形,祖師又提早開關,俱都大喜。謝天華率眾人上前叩見,於承珠排在最後,也拜見太師祖,玄機逸土微笑道:“今日得見四世同聚,人生至此,尚有何憾?”頓了一頓,又道:“天華、盈盈、丹楓,你們的武功都已大成,我心頭再也沒有什麼掛慮了,只是武學之道,有如大海,你們還是不能自滿啊!”謝天華、葉盈盜和張丹楓垂手說道:“謝師父師祖的訓誨。”玄機逸士徽徽一笑,又道:“我等三人,自慚數十年,苟活人間,於國於民,都未曾做過什麼有益之事,所幸者尚留一點微未之技,望你們善自運用我們所創的武功,好好做一番事業。”上官天野也喚烏蒙夫等弟子上前,勉勵了幾句。玄機逸士朗聲吟道:“遊戲人間幾十年,芒鞋破帽自隨緣;”上官天野接道:“心魔去盡無牽掛,”肅韻蘭接道:“劍譜拳經後世傳!”吟罷詩句,三人寂然不動,原來都是坐化了。
黑白摩訶稽首說道:“三位前輩福壽全歸,可喜可賀。”謝天華等向遺體行了大禮,進入石室,只見四壁都畫滿了武功圖解,精微奧妙,難以言宣。
張丹楓看得如醉如痴,但覺師祖所留下的武功圖解,有不少地方與自己所習的“玄功要訣”暗暗相通,不過“玄功要決”講的只是提綱契領的要理,這圖解還要實用得多。張丹楓悟性極高,看了一遍,忽地對雲蕾笑道:“有了師祖所留下的這個武功圖解,咱們何須去求什麼靈丹妙藥?”雲蕾不明其意,怔了一怔,道:“你說什麼?”張丹楓道:“你瞧這坐功八式,依你哥哥的功力,用圖修習,我看不用三天,就可以把所受的毒氣盡洩體外。”雲蕾這才知道丈夫從圖解中悟出替雲重治傷之法。當下說道:“那麼等下就將哥哥移到這裡,讓他靜靜療養幾天。”
張丹楓仔細將圖解看了一遍,最後一段三十六個圖式乃是劍譜,將百變玄機劍法又增添了許多變化,複雜之極,只是似乎有幾個式子未曾完全,最後的那段石牆,留下一片空白,張丹楓沉吟半晌,恍然悟道:“是了,定是師祖因為赤霞道人到來,提早開關,所以不及補上了,若然將這套劍法補足,更可以無敵於天下了。”
玄機逸士對於身後之事早有安排,墓地亦已選好,當下由謝天華與烏蒙夫率領兩代弟子,給師尊收殮,擇日安葬。玄機逸士、上官天野和蕭韻蘭三人都是壽登八十,留下武功,安然坐化,實是武林中百年難遇的佳話,故此眾弟子雖然對師尊的去世深致悼念,但如沒有一般喪家的那種悲傷氣氛。
山風吹送,洱海下面隱隱傳來廝殺之聲,張丹楓待師祖入棺,親視含殮之後,掛念王府的安危,差遣黑白摩訶下山探聽。這時於承珠也正為著葉成林的安危憂慮。張丹楓和謝天華、烏蒙夫等人在裡面商量喪事儀禮,她是小輩,插不進口,獨自一人,走到溪邊,聽洱海下面傳來的廝殺聲,想起葉成林扶傷赴援,心中既是興奮,又是掛慮。
這時時方過午,太陽照過山峰的背景折射在水面上,碧波微漾,形成五彩虹霓迴旋的層層圈環,於承珠倚著溪邊的大青樹,臨流照影,但覺思潮起伏,不能自休,清溪中一忽兒幻出鐵鏡心的影子,一忽兒又幻出葉成林的影子,就像碧彼上的虹霓圈環一樣,變幻無定。經過這兩日來的觀察,尤其是經過蒼山這一戰之後,於承珠對兩個人的性格是看得更清楚了,然而她少女的心情,卻還不能似清溪一樣的澄明。
於承珠正自出神,忽聽得背後一聲咳嗽,回頭一看,來的正是鐵鏡心。於承珠飛紅了臉,道:“你不去陪沐小姐,來這裡做什麼?”鐵鏡心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的心事,要到幾時你才明白?她不像你有一身武功,在惡戰之時,我奉你師母之命,豈能不照料她?”於承珠氣道:“我是叫你不理她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葉緩緩地迴轉了頭,心中無限酸楚。但覺鐵鏡心平日雖然善於伺候自己的心意,究其實際,卻又似一點也不理解自己的為人。
鐵鏡心又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於承珠道:“今日如何?當初怎樣?”鐵鏡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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