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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拿在手裡。是件藍色運動服,張寶強的。我拿著衣服在樓道里掃視一圈沒看見他們就下樓了。
操場上水房邊側的學生來來往往,手裡不是拎著笤帚就是墩布。在單槓後面孫仁偉,安振,張寶強,冉航,李海濤正衝我淫笑。我舉起右手衝他們比劃一下中指,小跑過去。對方人多勢眾,需要智取,擒賊先擒王,張寶強不是王,只是沒事兒閒的大熱天拿件衣服來瞎鬧。我要他為此付出代價。我說,強兒子,給你衣服。張寶強說,給爹衣服都送回來啦?太仗義了。
張寶強伸手來接衣服,藍色運動服越過他的手直撲頭頂,他被蒙上了。我把衣服向下抻,在他脖子上環了一圈,收緊,攥在手裡。根本不需要我動員,旁邊幾個馬上動手,張寶強的肉比我厚實很多,拍擊聲聽起來很有肉感。張寶強掙扎了幾下,沒什麼效果,也就放棄抵抗,等待著我們滿足於施暴欲。其他人停手了,我也鬆開了手,往回跑。張寶強在後面喊了一句:我恨你。
冉航說,回憶總是痛苦的。張寶強扯開衣服想要罩住一旁的冉航,冉航雙手向上一撐擋開衣服往後一撤:“暗算我,你快拉褲兜子去吧。”一招不成,張寶強又將矛頭對準了李海濤,李海濤正樂呢,沒防備,幾人霎時混戰一團。
我一路小跑上了樓,在二樓拐角處出現了一張臉,大到看不著邊,寬廣遼闊無邊無際。我來不及躲閃,頭向後一仰,以我堅實的胸膛擋住了敵人的大臉。大臉前進受阻,被反作用力給檔了回去,往後退兩步,沒站穩,坐到了地上,懵了,臉也變小了,能看著邊了,是個女生。我瞅瞅她,她仰臉看著我,面面相覷眉目傳情,產生電力迸射火花,發展了一段校園傳奇愛情故事。我要下她電話號碼,晚上請她吃涼粉,四塊錢一碗的。飯後到公園裡散步,彼此增進了解,她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打動,英俊瀟灑所牽繞,深深墜入愛河。當她遇見流氓,驚恐之際我如戰神降臨,打倒一切邪惡。她撲到我懷中嬌泣,我輕輕一吻,讓她覺得安全,溫暖,感受到一個男人的無比強大。愛情沒有一帆風順,偶爾出現的一點小問題都無大礙,我們相親相愛,結婚生子。
二十二
這些事兒都發生在韓劇。
如果換成小說就還得改改,兩人相愛之後天各一方,可能是一個出國了或是隱居,更多的則是死於絕症。隨著醫學的不斷突破,人民的生命得到了更好的保障,把寫小說的逼得,本來整個肝硬化就能搞定的事兒,如今都換成了癌晚期。
在一個十五歲男孩兒的生活中,我把她拽了起來,她的手很涼,我想到了倩女幽魂。我滿懷歉意地說了句“對不起,沒事兒吧?”她說沒事兒,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了,從我身邊閃了過去。地上有塊抹布,是她剛剛掉的,我彎腰將抹布撿起來,可以拿這當信物再去找她,留電話,逛公園,兒孫滿堂,死於絕症。
“哎,你抹布掉了”我轉身衝那女孩說,女孩回過頭,跑過來,接過抹布,說,謝謝。我說,不客氣。
以後再也沒見到過她,好似打入我校內部的特務一般,隱藏的毅然決然,大概是她不愛運動,整日呆在教室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
當我回到教室,老王正在一旁監工,全力以赴愛崗敬業。我剛才受虐的時候她不知去哪了。不是上廁所了就是回辦公室了。老王見我空著雙手進屋,問我去哪了,我說上廁所了。老王說,快點兒幹活兒,人家都擦完一面兒了,你那還灰糊一片。此時我不覺得自己像學生,倒像個民工,老王就是個資產階級小工頭,欺壓著我們。
對勞動的不滿在於我一直認為交了學費只是來上課的,不是來坐義務勞動,完全忽略的勞動的重要性,所以我有時帶有一絲牴觸情緒,尤其在被老王呼來喝去的時候。但人在矮簷下咋能不低頭,這個班唯獨老王一人隻手遮天權傾朝野,還沒到奮起反抗的時候,只能站在窗臺上擦玻璃,一隻手握著窗框,一隻手攥著抹布在玻璃上來回運動。忍兩年風平浪靜,退兩步會摔到樓下。有的女生害怕在窗臺上擦外層玻璃的時候失足,手指甲入木三分,牢牢掐住窗框,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身子到窗外。在我看來從二樓掉下去沒什麼可怕的,我小學時候經常爬別人家的房頂已經有足夠的高空經驗。況且下面是花池,鬆軟的土壤足以抵消從二樓掉下來所產生的大部分衝力,都不會覺得震腳,只要下去時不是大頭朝下,背到家是個骨折,還得是特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的那種,我喝涼水沒塞過牙,所以不怕掉下去。窗框間我來去自如地移動著,揮舞著手臂上下翻飛左右開弓。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我身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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