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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都在殺人,相當清楚如何入刀最致命,如何下手能保命,我知道我死不了。”
“那萬一失誤呢?再也不許你這麼做了,聽到沒有,問愁!”他忘不掉那一刻的震撼,忘不掉她不顧一切的決絕神色。
雖然她嘴上說得篤定,但他知道,她其實沒有絕對的把握,否則不會在那一記回眸中,對他笑得悽美而眷戀——
她竟為了他,不惜以死相搏!
一直都知道,問愁心底對他有著依戀,卻不曉得,是那般的痴狂濃烈,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必須救你。”這就是答案,是她所有瘋狂行為,最簡單的解釋。
一名不在乎生死的女子,卻深深執著於他的生與死。
“傻瓜!”他閉上眼,首度真心而溫柔地擁抱她。
傷口有些兒疼,但她不在意,嬌顏揉入他懷中,貪戀地掬取他柔暖的氣息。
他或許並不清楚,她並不是想調戲他,而是真的喜歡碰觸他的感覺,喜歡他身上溫煦祥和的氣息。
她討厭白色,因為那樣的純淨是她所沒有的,只會讓她更感到自身的汙濁。
師父頭一回在她面前殺人時,她身上穿的,便是一襲象牙白的衣裳,飄逸得像是個小小仙女,她愛極了。
可是當那些死去的人的血跡,漸漸染上她的衣裳,刺目悽豔的痕跡,令她驚悸。
從那天之後,她再也不穿白衣。
習慣殺人後,身上沾染血跡的次數多了,不知打何時起,她便只穿紅衣,一身火豔的紅,讓她看來更加嬌媚,也更加危險。
她一直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白色,尤其見過毒郎君後,人人說他翩翩瀟灑,她卻只覺那身白衣令人作嘔。
遇到君楚泱時,他亦是一身不染纖塵的白,氣質幹掙得不像是塵世間的人,是那麼的空靈飄逸,讓她不由自主地想靠近、想擁有。
同樣是一身白衣,毒郎君讓人看了刺眼,君楚泱卻令她感到安逸舒服。
於是,她明白了,她和毒郎君都是屬於黑暗中的人,不配擁有那樣純潔的顏色,也因為這樣,才會令她難以自已地深深戀上了她所沒有的事物……
習慣了她深刻而放肆的探視目光,君楚泱不再閃避,從容迎視她。“想什麼?”
“別走,我想抱著你。”
“這樣你不好睡——”
“無所謂。”她不想放手。仰頭輕問:“可以嗎?”
那瞬間,君楚泱心房泛起淡淡的疼意。
任性如她,總是僅憑自身意願行事,不在意世人眼光,就像當初逼迫他接受她一般。幾時起,她竟也開始在乎他的感覺,詢問他的意願?他竟忽略了——
“聽話,躺下來休息。”停了下,他柔聲補上一句:“我會陪著你。”
有他這句話,她安心了。
君楚泱在她身畔躺下,給予她所渴求的擁抱,看著她枕在他的胸臆,伴著他的心跳,勾起淺淺笑意,安然入夢。
“你還在看什麼?”君楚泱瞥了眼一臉傻呼呼的辛夷。
“啊,沒有、沒有!你慢慢睡,我出去了。”辛夷慌忙回神,臨去前還絆到椅腳,差點跌個五體投地。
他那謹守禮教、比君子還要君子的公子真的開竅了耶,嗚嗚,真是太開心了!
你慢慢睡?!這是什麼怪異用詞?
君楚泱搖搖頭,沒去理會辛夷亂七八糟的心思,垂眸睇視著懷中的恬靜嬌顏。
為他,她真的是改變甚多,原是剛烈如火的性子,待他卻是百般遷就。
真好,我又是病人了——
這句話,一直深深烙在他腦海。無法解釋,初初聽聞的那一刻,心房竟沉沉揪緊,泛著淡淡酸楚的心動。
那是他這一生不曾有過的感受,震懾於她不顧一切的痴狂眷愛。
她就這麼喜歡親近他嗎?她認為只有成為病人,才能得到他的關懷與柔情?
那只是他隨口的一句話罷了,她卻認真至此。該說她痴,還是說她傻?
他沉沉一嘆。如此沉重的情,他該怎麼還?
在君楚泱悉心的照料下,問愁的傷逐漸痊癒。
有時,她會不經意想起君楚泱曾說過的話——他倆若在一起,將帶來無盡災劫。
也許他的話是對的,打他們相逢至今,總是災難連連,大小麻煩不斷,有一回投宿客棧還碰上黑店,差點完蛋。
但是這些她都不管,她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就是上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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