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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她有點生起氣來。怎樣?戲子就不是人?怎麼可能無情無義?但再聽程師傅的觀點,她有點明白這句話背後的真意了──程師傅說的論點是站在‘買賣’這一點來說。
他沒說錯,拍戲只是一種工作,拍完了戲,演員下了妝,就脫離那個角色,但觀看這場戲的觀眾,並不覺得你下了戲就該脫離這個角色,所以他們會以演員在戲中的角色來看待你,見了你,還是把你當成心目中的那個人,所以你的行為應該和戲裡一模一樣,但是當你出現不一樣的行為,比如說在熒屏上飾演豪邁的人,私底下卻很保守小心,如此觀眾反而不能接受真正的你了。
就因為不能接受演員真正的本色,便會覺得戲子無義;這一點她上輩子時就深有體會,但沒想到反而是在這清朝時,才真正弄懂這句話的意思──演戲只是一種買賣,不能因而要求演的人,要符合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戲子無義’這句話,反而是用來教育觀眾的,不是一句罵戲子的話。
戲子沒有義務要符合你的期望;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人生。
她霍然開朗,不必再為這句話傷神,便微笑起來:“師傅說得好,沁兒謹記在心,不會為剛才那人入迷的,我只是覺得他很像一個故人。”
程師傅臉色奇怪:“奴才自教小姐武藝以來,瞭解到小姐從小不曾外出,為何奴才覺得小姐像是見過世面、久經風浪的人?再說故人?小姐不曾和任何人來往,怎可能會見過什麼故人?”
她微微一笑,心想早知師傅遲早會問,所以從容回答:“我阿瑪書房裡有許多京城裡的畫報書刊,沁兒時常拿來觀閱,便將人情世故熟記於胸,會說故人的原因,也是曾在畫報中見過那位小生的畫像,故一見之下有些激動,倒叫師傅見笑了。”
師傅點頭,像是接受她的解釋。
在她的堅持下,他們留在戲園裡看玉楓的表演,戲目為‘西廂記’。節目尚未開始,園子裡已經坐滿了,倒茶的茶博士四處給客人加茶水,販賣各式小吃小食的販子,也來往穿梭、忙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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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送禮
惜桐舉頭四望,發現園子裡的觀眾竟然九成以上都是女性觀眾!難道都是來捧玉楓的場嗎?
戲一開鑼,鏗鏘聲不絕於耳,絲竹管絃聲起,幾名和尚帶出在普救寺借住的書生張君瑞;那飾演男主角的人物一出場,立刻贏得在場所有人的掌聲。惜桐凝神一看,果然是由玉楓扮演。
只見隔桌几位風韻猶存、師奶級的****們,立刻眼冒紅心,作粉絲崇拜狀,嘴裡還無意識地發出讚歎聲;礙於不能像現代的勇敢女粉絲一樣,大喊大叫,許多女人只能用絲帕緊緊地摀住自己的嘴,壓抑自己不可以發出內心的呼喊。
惜桐差點笑出來;古時候女人日子過得還真是壓抑,連看戲都不能盡情表露自己的情緒,只能偷偷地在心中幻想、吶喊。
臺上扮相文質彬彬、容貌秀美的玉楓啟朱唇、發皓齒,唱出第一句,便得在場所有人的歡呼;其一舉手、一投足都能引起四周****們的訝聲;看來這玉楓可真受女人的歡迎啊!
等到他朝臺下的女性觀眾們微微一笑,雙目流露出異常豔麗的神情,往臺下一勾……坐在惜桐鄰桌的一名大嬸,竟然就這樣頭一仰昏過去了。
惜桐差點大笑出聲;這……這實在太好笑了!這時候的女人大概是沒有電視可看,不知道天下俊俏的男人有多少,這臺上玉楓扮相是還不錯,但沒到一勾眼就昏倒的地步吧?還是說,她前世俊男美女看太多,對這種程度的俊男早已免疫?不!應該是她前世一路看弟弟長大,所以沒了驚豔的感覺,才會覺得大嬸好可愛?
程師傅看她摀著嘴直笑,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輕鬆起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嚴肅。大概是慶幸她沒被臺上這名男子給勾了魂吧?
惜桐起先覺得程師傅有點大驚小怪: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怎可能會對一個大自己那麼多的男人動心?不是還很小嗎?可又一想,這古人早婚,額娘早在十歲時就開始灌輸她一些持家的觀念,教她如何掌家,如何管理下人;那種認真的態度,讓她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生生憋下;這在現代的話,十歲的小女生還只是小學四、五年級生呢!
但因為很早就成親,所以說他們並不覺得此時年幼的自己,對臺上那個人傾心會是一件奇怪的事。想著,她悟出了個道理──就是因為早婚,身體還未發育完整就開始製造下一代,所以清朝人的壽命相對來說比較短命,這是先天不足、後天失調造成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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