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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個能倖免。連史上唯一的女皇帝都被打為淫女,歷史對女人從不寬恕。以公平理論而言,武則天如果是“淫女”,那歷代以來的皇帝都可稱為“淫男”。可是因為歷史的記戴之筆握在男人手中,即使亂寫一通,女人又奈其何?
所以潘金蓮該下十八層地獄,西門慶草草帶過不忍多加苛責。也所以至今二十世紀末,情婦仍是男人眼中的“公共廁所”,可以丟來丟去,任意上。
她的命運似乎一片慘淡呵!情婦……真是危險又沒尊嚴的行業!男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唾罵且佔盡便宜,而身為情婦就標準的人儘可失、罪該萬死?!
她會有那麼一天嗎?如果王競堯看出她有一丁點陷落之後,她的命運會如何?
不能愛上他,絕對不能!
和婚前的她比起來,結婚兩個月的現在,她消瘦又憔悴。她才二十九歲而已,卻像有了四十歲的老態!那個已是她丈夫的男人依然沒有給予她多少關注,而她依然不敢因身分有所不同就對他質詢什麼!她真的不敢。只能落得自己滿腹心酸與委屈。
白天在王氏集團賣命工作,晚上回來卻無人可以安慰,她完美的廚藝拴不住丈夫的心,他依然視她若無形。
丈夫?
黃順伶悲哀的看著手上特大顆的鑽石戒指。回想著兩個月前,在那寒風刺骨的十二月天,他與她在法院公證結婚。他沒有允諾神父的問話,沒有在神面前說“願意”,只從傭人手中接過一隻大得囂張的鑽石戒指丟到她腳邊,簽了結婚證書上的名字,然後揚長而去!惹得王億豪、法官、神父以及傭人都不知所措!而她的心再一次為他而碎。
“但──但──那不合程式呀……”法官在他快走出大門時急急叫著。
王競堯狂放大笑“那時你們的事!”
“你給我站住!”王億豪氣綠了臉,吼聲幾乎震垮屋子!氣到不能成言!
但是王競堯已不見縱跡──那時,黃順伶才乍然明白,原來王老爺子根本制不住他,那麼他絕對不是因為逼迫而娶她。他為何結婚?然後,心中泛起了森寒,幾乎看到未來的日子不會比今日好過!
她想了半輩子,努力了這麼多年,以完美的身心給了他,就盼他感動珍惜,可是──那必然是奢想也是笑話!他明知她愛他的!
他有碰她,但他以行動表示出他都是這麼對待妓女的。沒有前戲、沒有溫存,只有發而且……他不滿意她,她深信,否則他不會在幾次過後往外發展!那個朱千妍與他相處的時間比她這個妻子更多。
她能相信何憐幽已是過去式了?她有孩子可以當王牌,別人沒有。
為什麼她還沒有懷孕呢?她記得一個月前那一次上床並不是安全期,她以為她終於可以用孩子來綁住王競堯的目光,可是──她沒有懷孕!王億豪已等得不耐煩了,開始質問她是否不孕。
她知道自己的健康情況良好,可是,那也做不得準呀!在現今緊張忙碌的生活步調中,不孕而沒有理由的情況一再升高,也許,她也是其中之一。
老天,她好怕!她不能失去王億豪的支援,否則她真的就完了。她該怎麼辦?如果她不孕她顫抖的起身,悄悄走到他的房門口。他們有各自的房間,因為他不喜歡身上沾染女人味,也不允許他的房間有任何女人的東西。所以當他肯回“家”時,他會要求她另覓他處安身立命。然後傭人會很快的出清她的物品到另一間房去;沒她拒絕的餘地。
他回來了嗎?剛才似乎聽到一些聲響。
推開半閣的門,她看到傭人正在把衣物放入行李箱中。
“你做什麼?”她低喝。
男傭江莆已扣上二隻皮箱,平板回應“是少爺交代的。”
才說完,更衣室的門開啟,王競堯一身白色休閒服打扮,沒有看她,直接道:“去把車子開到前院,五分鐘後上路。”
“是。”男傭已提起二隻皮箱下樓。
黃順伶抓住他衣袖一角,低聲問:“你──要出遠門?要出國嗎?”
他沒回應,坐在床沿冷漠的看她。
“是……公事嗎?我需不需要隨行?龐非沒有說你近日有安排出國的事──”
他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眼神難測,使得黃順伶一步一步的後退,心跳飛快。是怕?是羞?
可是沒有容她幻想的機會,他一把抓起她衣襟提起,輕淡出聲:“我沒有賦予‘妻子'這名詞任你取用,完全沒有,你最好明白。”
“但你娶了我,也與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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