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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才放慢速度。
吃著吃著,不經意一抬頭,正好對上李巧君的視線,許薇姝便一愣。
李巧君盯著她看了起碼有半刻中,連花木蘭再次開幕,也沒見她轉頭。
弄得許薇姝身上毛毛的,連玉荷也覺得有點兒不對:“……李郡主好像在看這邊兒?這邊兒有什麼?”
李巧君坐在靠前靠中間的位置,她們這些女官偏左偏後,隔得很遠呢。
“……也許是想吃櫻桃?”
許薇姝也琢磨不出人家到底要幹什麼,笑謔了句,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戲臺子上面。
李巧君看得的確是櫻桃,看了半晌,一回神,猛地扭過頭去,嘴角不覺露出一絲冷笑,瞥了不遠處坐得端端正正的方容一眼,目光落在他白的透明的下巴上。
她認得那個雨過天青色的托盤。
看著和宮中用的是差不多的款式,但那是方容自己設計,說是盤子,底卻比盤子要深一些,圖案顏色也摒棄宮中管用的華麗。
記得當年薛嶽剛剛離去,她日日哀啼,不肯用飯,方容就是用這樣的盤子換著花樣給她送水果。
也有這種大櫻桃,鮮紅的,水靈的,聞著都帶著一股清甜。
那些櫻桃她一顆都沒吃。
連著盤子一起砸在地上,盤子碎裂,櫻桃汁水噴濺,紅的像混了水的血。
剛才小太監託著盤子走過來,她以為是方容送來給她的,就忍不住想——誰稀罕!
她還缺少櫻桃?再說,不是薛嶽給的,她怎麼可能接受?
然後就眼睜睜看著那個叫楊木的小太監,很低調地穿行到後面去,把盤子擺在了一個女官的桌前。
紅櫻桃混在花花綠綠的瓜果中,到也算不上多顯眼。
宮中對女官的待遇一向不差,皇帝也不是個吝嗇的,就是有時候娘娘想吃,還得花點兒銀錢的果蔬,女官們也能時常享用。
李巧君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胸口悶了一下,大概是教坊司的戲不好!
演什麼不行,還演個女將軍,多可笑?一個粗俗的老兵養出來的村姑,也能成什麼女將軍?
想她堂堂鎮南王府嫡出的千金,自幼也是熟讀兵書,勤練騎射,善使雙劍,什麼時候又能上陣殺敵了?
她就算有心,皇帝願意嗎?
就是皇帝願意,她爹願意嗎?
她爹爹也願意了,她的那些庶出的兄弟們,也不會答應!
於是只能坐困愁城,呆在冰冰冷冷的皇宮裡,連想找到殺死她的薛嶽的兇手,也有那麼多人想阻攔!
那個女官,大概是叫……方容?
李巧君記得她,她不能不記得,就是這個人,破解了她的洛書。
這個人很討人厭,那是種說不出來的厭惡,好像一見到她,一聽到她的名字,就忍不住煩悶。
李巧君自然不會允許自己和一個俗人去計較,再說——英國公府還能存在幾日,都說不定,她一個英國公府,前任英國公的千金,還能有什麼勞動李巧君去厭惡的價值?
“方容也學會挑玩物了?只是他這眼光還是十年如一日的糟糕。”
也許,為了人家小姑娘好,她該去提醒兩句,千萬別和瘟神離得太近,否則,被生吞活剝了,也只能自認倒黴。
冷笑了聲,嫌棄地看了一眼身邊宮女替她切好,用小竹籤插起來就等著她享用的西瓜,面無表情地抬頭,看也不看一眼。
教坊司演的花木蘭可真好看!
看完了戲,回到宜秋宮,玉荷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圍著陳妃說了一大堆,人家的唱腔怎麼怎麼嫻熟,人家舞劍多麼多麼好看,花木蘭好英勇,好瀟灑!
還眼巴巴地瞅著陳妃手裡那一冊花木蘭的連環畫。
陳妃順手就把連環畫給揣到了袖子裡。
許薇姝失笑。
因著是手工繪製,連環畫只有一套,宜秋宮裡的人都是聚在一塊兒看完,至於畫,就給了陳妃。
一是陳妃的資歷最老,二來嘛,誰也沒能耐和一‘瘋子’去爭搶。
玉荷也只能圍著陳妃打轉,又是揉肩,又是捏腿,把她伺候舒服了,好借了畫冊來看。
許薇姝笑眯眯在一邊看了陣兒熱鬧,就自己去借出畫冊,拿去印刷。
還特意託了將作監的太監費心,給印刷出幾冊精裝版,裡面的圖畫也印得還不差。
不能和許薇姝在歸墟玩的那些冊子比,卻也是大殷朝難得的精品書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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