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鴛鴦蓮紋鎏金銀花釵,兩耳塞著茶葉棍大小的銀塞子,並不用耳環墜飾,臉上卸了脂粉,只淡淡抹了一層芙蓉露,素面朝天。
絃歌眉頭淡皺,心裡有些發愁,少奶奶這樣的打扮雖然乾淨清爽,可是到底不如嬌豔裝扮討喜,若是等一會姨娘們來請安,花紅玉翠的耀花眼,只怕三爺眼裡就只看著別人了。她如鯁在喉,只是周韻不發話,卻也不能多嘴來說什麼。
裝飾妥當,周韻便往西北角的蘭廳而去。
今日一早,院裡各處都換上了竹掛簾,房裡簾幕也都換成了輕紗質地。剛掀開竹簾,便聽見裡頭蔣世友在問:“這把是什麼扇子?”
雅意“咦?”了一聲,道:“這把是少奶奶畫的,怎麼混到這裡來了?”蔣世友一聽,忙嚷道:“哎,哎,唉,別拿走,我看看。”接著是一聲“啪”,扇子開啟的聲音。
周韻笑道:“看什麼呢?”說著,一步踏進蘭廳,轉過白色素緞繡花鳥魚蟲竹架曲屏,緩步地來到內廳。
雅意笑著迎上來道:“三爺說要把扇子,我便從少奶奶房裡把三爺的扇匣子搬來了,誰知這裡頭竟有把奶奶畫的扇子,大約是以前放混了。”
果然,小圓桌上放著個略顯陳舊的青綠緞面錦盒,盒蓋子開啟著,裡頭各色扇套裹著大約一二十把摺扇,旁邊有幾把已經拆了出來,隨意散放在桌上。蔣世友額頭換了新繃帶,坐在桌邊,手上拿著把開啟的竹骨折扇,笑意盈盈地看著周韻。
周韻看著那些扇子,只是年代久遠,怎麼也想不起來,於是道:“給我瞧瞧,什麼時候畫的?我竟不記得了。”蔣世友眨眨眼,把扇子遞了過來。
周韻接在手裡細看,不覺笑起來:“原來是它。”扇面上畫了只肉呼呼的黑色小貓,尖尖小耳朵,四隻小爪雪一樣白,它正蹲著身子打算撲一隻歇在紫芍藥上的五彩蝴蝶。模樣甚是調皮可愛。
聽她語氣,蔣世友奇道:“怎麼,你認識這隻貓?”周韻眉毛一挑,道:“當然認識,這是我剛入府時劉媽媽送的,一隻才三個月的小奶貓。頑皮得不得了,我的鞋子都被咬壞過好幾只。”看她一臉溺愛表情,顯然是極喜歡的。蔣世友隨意問道:“怎麼現在沒看到了?”一隻貓少說也能活十多年,她成親不過兩年,按理說來這貓應該還在府裡的,怎麼會沒見過呢?難不成被野貓拐走了?宿舍下經常有野貓淒厲嚎叫,攪得一棟男生都睡不著覺的苦逼大學畢業生蔣世友同學如是想。
周韻笑聲戛然而止,她看了蔣世友一眼,慢慢將扇子合攏。蔣世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絃歌偷偷看了看蔣世友和周韻,沒有做聲。雅意和他處了兩天,只覺得三少爺比以前好相處了許多,人也和氣開朗了,她本就活潑膽大,此時便回道:“這貓咬了芳姨娘一口,被三爺下令扔到池塘裡溺死了——三少爺忘了麼?”
蔣世友囧,我說怎麼突然用這麼苦大仇深的眼神看我呢,原來是平白無辜又背了一口黑鍋。他乾笑了幾聲,眼睛四下看了幾下,一眼看到旁邊幾架上一盤水蜜桃,忙取過來捧到周韻面前:“娘子請用桃。”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周韻眉眼一動,將扇子放回桌上,側頭來看這盆桃子,圓潤飽滿,紅青寶石相間般的果皮上猶帶著滴滴晶瑩的井水。往日裡這樣的桃子定然是十分誘人的,只是剛剛才看了一場桃仁引發的事件,如今再看這桃子,卻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觸。
房裡氣氛瀰漫著莫名的凝重尷尬。這具身子體弱氣虛,桃盆又有些分量,蔣世友舉得手臂發酸卻不敢收回,心裡十分無奈。正這時,外頭傳來看院楊媽媽的聲音:“三爺、三少奶奶,眾位姨娘來請安了。”
蔣世友幾乎要淚奔了。
周韻伸手從盤子裡拿了一枚鮮桃,側身對絃歌道:“讓她們進來。”絃歌領命而去。這邊雅意從蔣世友手中接過桃盤,重又放回几上。蔣世友縮回手,在桌子底下偷偷揉了揉腕子。
不一會,只聽得竹簾子一掀,窸窣腳步聲傳來,人未至,香先聞,一群美人帶著陣陣香風飄進了蘭廳。紅紅綠綠,眼花繚亂。
菊芳當先領頭,眾人齊齊對蔣世友和周韻行禮道:“給三爺、三少奶奶請安。”
周韻淡淡揮手:“行了,坐。”她隨意的一個手勢,一句話,便凜然一股威嚴氣勢,與平日的溫軟笑容判若兩人,眾姨娘皆斂眉凝神,靜候一旁。一瞬間蔣世友非常想把那位圍著韓劇長吁短嘆女主不爭氣的老二拉到這裡來一起看現場版,看看什麼叫正室氣派,什麼叫一女安坐五女乾站。
雅意和絃歌搬來五個繡面紅木圓墩,給幾位姨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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