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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世友心裡像被什麼軟軟地捏了一下,這樣的對話,簡直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樣,普普通通卻十分美好。
他臉又有點紅了,便側身去看池塘裡的月色,過了一會,又覺得突然冷場下來不大好,便道:“明天早上吃什麼?”一說出來他就囧了,這叫什麼話呀?難不成要向人家表明自己是個吃貨?
周韻卻沒有笑他,如常答道:“玫瑰胭脂豆腐塊兒,麻油調的涼拌嫩黃瓜條,酒釀茄子,荔枝甘露餅,還有幾碟醬菜,鬆糕小湯包也預備了,粥食是荷葉粳米粥。若是不想吃粥,我明早讓他們下個三鮮銀絲面如何?”她嫣然一笑,“三爺可是有什麼想吃的?”
蔣世友聽得更加臉紅了,他胡亂點了點頭,道:“面就很好,很好。”
兩人又在水榭裡歇息了一會,見夜色更濃,冷露欺人,便準備起身打道回府了。只是走的卻不是來時路,蔣世友疑惑問起,周韻笑道:“走原路多沒意思,來時我揀的長些的路,回去走短些的,剛好繞著後園走了一圈,豈不好玩?”
斜穿進一片蔥鬱的花樹林子,老遠便聞見一股濃郁的梔子花香味,那三株花樹長得很是旺盛,足有一人多高,開了滿樹的小白花,月夜下看著很是可愛。
蔣世友以前只見過被修剪得齊腰高的梔子花樹,從沒見過這樣旺盛肆意的花。不過他記得很牢,這花曾經被周韻拿來擠兌芳姨娘,說是低賤之物,所以他的疑問只放在心裡,不敢說出來。
周韻卻沒注意到他的疑慮,她笑著指向花樹:“香不香?”
蔣世友點頭:“很香。你不是……”話還未完,忽聽得不遠處花樹叢中響起一陣窸窣聲,抖動得樹葉也沙沙作響,深深夜色中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實在有些滲人。
兩人大驚。周韻上前一步半擋在蔣世友身前,厲聲喝道:“前面是誰?給我滾出來!”
花樹裡靜了一下,猛然竄出兩個人影往反方向而去,周韻眼尖,一眼認出其中一人:“翠珠!”那嬌小些的身影一頓,還要往前走。
周韻喝道:“三爺在這裡呢,你們要往哪裡去?”說得那兩人心中巨震,翠珠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便推另一個:“快走!”那人遲疑著不肯離去,到底被她推走了。
眼看著另一個人已經是消失在夜色中,翠珠這才慢慢走到亮處,跪在周韻面前。
她髮髻松亂,粘著幾片草葉,中衣胡亂裹著,腰帶隨便打了個結,外頭披著件長襖,衣垂帶褪。這麼一副摸樣,剛才她在做什麼不言而喻。周韻顯然愣了一下,她立刻把蔣世友往旁邊推側了身,無論如何翠珠是個姑娘家,這副摸樣被男人瞧見總是不好。但周韻心裡已是勃然大怒,她指著翠珠道:“你方才在做什麼?那人是誰?”蔣世友從未聽過她發出這麼尖利刺耳的聲音,顯然是氣極了。
翠珠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肯做聲。
周韻怒極反笑:“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認麼?你當三爺是誰?你當蔣家是誰?竟由得你們這樣髒了蔣家的庭院麼?”
翠珠只跪著,一聲不吭。周韻怒其不爭,不免恨道:“我瞧你素日跟著芳姨娘,也是個伶俐可疼的人,你今日卻做下這等事,可要芳姨娘的臉往哪裡擱?她真是白疼你這麼多年了。”
縱然說到自己主人名下,翠珠仍是跪著不吭聲,連聽到“芳姨娘”這三個字時,也是毫無反應。蔣世友聽在耳內,覺得這姑娘好生硬氣,未免生了幾絲憐憫。可在周韻看來,卻完全是不知死活,一條路走到黑了,她點了點頭:“好,很好。你既然喜歡跪不喜歡說,那便跪在這裡,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說。”說著,拉了蔣世友匆匆走了。
周韻小步走得飛快,顯然是怒火攻心,忘了身後這人是個殘廢了,好在蔣世友掌握了這具身體一腳深一腳淺的規律,跟上倒也不費力。一氣走到花園側門方才停下,周韻扶著月洞門微微喘氣,蔣世友沒她那麼累,看她怒火未熄的樣子不免想要勸上幾句,只是他對這事完全沒有概念,大學裡的小樹林實在是情侶們天時地利人和之地,蔣世友自己就曾經無意中驚起過幾對鷗鷺。故而習慣成自然,看到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了,反倒是憐憫那嬌弱的小丫頭若跪上一夜不知多受累,不知她會不會不聽命令偷偷跑回去裝什麼事沒發生,曾經被蔣世友驚起過的一對同班同學就是這麼做的。
周韻撫著胸口喘了一會,轉身對蔣世友道:“是我規矩不嚴,才導致下人這樣放肆不知廉恥。”蔣世友不知如何應對,只得胡亂點點頭,又搖搖頭。
周韻胸前仍是劇烈起伏,她想了想,道:“此事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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