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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小玉嘟著嘴笑道:“三嫂嫂竟知道這些好吃的,原來以前都藏著掖著只給三哥吃了,我不依,三嫂嫂定要把那些好吃的都做給我吃才行呢。”老太太佯怒著輕拍了孫女一下:“你這小猴子,實打實的吃貨,天天別的不幹,就惦記吃了。”蔣小玉羞赧一笑,耳邊翠玉墜子搖晃著一頭滾進老太太懷裡,老太太掌不住笑出來,又拍了她幾下,和樂融融。周韻這個昔日角落裡的異類,似乎也能融入其中了。
這日結束,才是真正掌控自家的開始。不知多少人在後頭等著看笑話,也不知多少人在前面虎視眈眈等著自己犯錯。但無論如何,以後再不用仰人鼻息,一舉一動皆擔心有人掣肘,心中惶惑無奈。縱出了錯事,也是自己選的路,怪不得別人。
夏夜之涼
已經好多天沒有下過雨了,這天晚上分外燥熱,蔣世友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反倒越發煩躁了。大約到了後半夜,他又煩又熱,已經是一身的汗,喉嚨渴得冒煙,索性一骨碌爬起來去桌上摸水喝。
圓桌上放著茶杯和一個圓胖的冰釉小瓷壺,裡頭一壺薄荷浸的涼茶,蔣世友懶得倒水,直接對著壺嘴一陣猛灌,因為夏天熱的緣故,茶水並不涼,溫溫的,喝下去只覺得粘膩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很是難受。他憤憤地將壺扔回桌上,一甩袖子出門乘涼去。
外頭也不比屋內好多少,月亮被一團幹棉花般的雲遮個嚴實,勉強能看清各處景物,樹靜風止的,偶爾一陣輕微得不能再輕微的風也是熱風,更添躁惱。
蔣世友心裡發狂得想大喊大叫幾聲,或是摔東西踢門,可是看看四周安靜的宅院,只能忍耐下來。慢慢在外頭踱著步,有風好歹聊勝於無。
胡亂走了幾步,一抬頭,發現前面一座屋子隱隱有燈光透出來,在這深黑一片的院落裡,這道燈光格外顯眼。蔣世友看了幾眼,發現那屋子有幾分眼熟,他慢慢走過去,這才察覺出原來是正房,周韻住的屋子。他心裡莫名柔軟了些,在門頭停了停,便掀開簾子進去。
迎面便是一陣微涼的風襲來,混著淡淡綠薄荷的薰香味,頓時心清神爽,遍體涼潤,心頭火氣也消了不少。蔣世友瞥了眼屋角放置的冰盆,往內室走去。
屋內點著兩盞素紗罩子的燈,周韻一身素紗薄絹的中衣裙安然坐在燈下,身前擺著個繡花架子,她手上拿了一把絲線,正對著光細心劈絲,不妨蔣世友進來屋裡。周韻微愣了一下,繼而展顏笑道:“什麼風把三爺吹來了?”她把絲線小心放好,過來攙扶蔣世友,剛一走近,便看到他一頭細密汗珠,脖頸上也淌著水珠子,周韻驚訝道:“怎麼出了一身的汗?”說著扶他到圓桌邊墩子上坐了,自己去屋角盆架處取了水瓶倒些水擰了個手巾,過來給他細細擦了額頭和頸上的汗水。
久違的淡淡馨香縈繞在蔣世友鼻邊,一時間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突然意識到這個行為實在流氓,他有些窘意地岔開頭:“今天晚上熱了點,所以出來走走乘涼。”
這話說得就有些問題了,府裡從炎夏起各處主子屋裡就隨時供應冰盆,尤其是晚間安寢前各處冰盆裡都要重新放置冰塊,往往到次日晨起時屋內猶有涼意,斷然不會熱醒成這副樣子。周韻按下眉頭,也不多言,只管將他身上汗水擦了擦,又去屋內櫃子裡找出一件苧麻中衣來:“把汗溼的衣服換了。”蔣世友沒說話,低著頭接了衣服去屏風後頭換了。周韻迴轉身,將香爐內薰香滅了鏟了出來,待屋內香氣漸散,便換了琥珀香燃好,又把蓋子改了。
待他步出屏風後,便瞧見周韻又坐回燈下穿針,見他換好衣服,她笑著朝圓桌努努嘴:“蜂蜜大棗茶,放涼了的。”圓桌上放著一個素三彩的茶杯子,裡頭淺澄澄的茶水裡上下起伏著幾顆圓滾滾胖乎乎的大紅棗,蔣世友早先喝的水早化了汗流出來,此刻正有些渴,他拿起茶杯灌了幾口,入口清甜,帶著紅棗的甜香,他索性一口氣灌了下去。
周韻見他這樣子,不免笑道:“三爺身子弱,又有些內虛,晚間喝這個比較好。倒是酸梅湯、金橘團雪飲這些涼東西該少喝些才好。”蔣世友被說中心事,不免有些鬱卒,他上輩子那個殼子雖然命運比較苦逼但身體不弱,有次中秋節過得鬱悶,又剛好秋老虎肆虐更加煩躁,自己拎了一箱冰啤酒回家,就著外賣的小菜大喝了一通醉死在地板上過了一夜也沒生病,更不用說大夏天拿冰水當白水喝的事了。結果穿過來之後不但是個瘸子不說,還這個不能用那個不能喝,真夠憋屈的。他咳了一聲,另找一個話題:“你在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