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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家眼皮底下我動不了,其他地方能動的我都動了。”
吳智媳婦越看越是心驚肉跳,她捧著賬冊的手有些顫抖:“大姑娘,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咱們家太太說?”她來這裡幾年,這些事情也略猜到了些,只是自家大姑娘雲淡風輕,一問三不說的,她還以為只是小數目,此時這賬目一翻,才知道有多麼驚心動魄。
當年蔣家老大經商得力,老二十七歲中舉人,祖上又是有過蔭封的,正是風光無限時候,蔣家老太爺和盛家老太爺又有些交情,便做主給兩家小輩定了娃娃親。後來雖然蔣家二老爺亡故,大老爺棄商從文,家道不比當年昌盛,盛老太爺仍是把孫女嫁了過來。因是遠嫁,盛家著實準備了一份厚重的嫁妝,除了自家在暉州城的兩個鋪子,他們還在秦楚縣買了幾百畝田地,幾座林子,金銀細軟也陪了無數。折成現銀少說也有三四千兩銀子,只如今這賬目上,憑吳智媳婦再怎麼機靈巧算,也不過只得出一千四五百兩的餘錢了。
盛氏嗤笑一聲,道:“女人要是鑽進了男人的套子裡,自然什麼都為他打算,恨不得連心肺都掏出來放到他腳下。那時我頭暈發傻,聽著太太的話私下不知做下多少糊塗事,那些田莊的管事都換成了蔣家下人不說,在你們面前也百般為他遮掩,只求蓋住這事為大少爺得個好名聲。”她心裡一陣煩躁,隨手擺了兩下,好像要把身邊莫須有的什麼趕走一般,“後來大太太又求到我面前,讓我每年給她孃家貼些銀子,我也一口應承了。現在一覺醒來,才發現原來是身邊人是兩條血蛭,白白被吸了一身的血。”盛氏雖性子大開大合,到底是商家出身,骨子裡精於算計,以前對蔣世平一往情深才會不計得失傾囊相助,如今冷靜下來自然各色事情都開始計較了。
吳智媳婦心亂如麻,只道:“這事須得和咱們家老爺太太說去。”盛氏按住她肩膀,搖頭道:“說了又有什麼用?若是要和離,只得把這事抖出來,可這樣蔣家丟了面子,咱們家也要落得人口實。我橫豎是毀了,再不能叫人說我盛家的是非。若是退一步忍耐下去,暉州和秦楚隔著百里地,我在這裡不好,爹孃只怕會日夜憂心。再者,我那定哥兒還小,為了他,也得讓他父親名聲好聽些。”說到兒子,盛氏臉色稍微好了些,她心裡苦笑兩聲,以前是想方設法想生個兒子,如今好容易有了,又想著若是沒有他該多好,自己要離開也走得沒有牽掛。
吳智媳婦本是擔心自家姑娘胡思亂想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如今聽了這番話,知道盛氏人比她還明白,心裡擔憂便少了些,她也知事到如今再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抱怨歸抱怨,日子再難也得繼續過下去。便只得嘆息一聲,勸道:“我瞧著哥兒是個好的,雖然才幾歲,平日也知道心疼大姑娘。以後必定是個孝順孩子。”
盛氏慢慢展露笑顏,笑容中卻有些說不明的淒涼意味:“你以前還勸我說從父、從夫、從子,我有個孩子,好歹比三弟妹強些。可如今你瞧,不過一兩個月功夫,三弟和她兩個如膠似漆,而我,卻只剩下這個孩子了。”
吳智媳婦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勸她,只得像盛氏小時候那樣,撫了撫她的背。盛氏自己搖搖頭,自問自答道:“我沒有三弟妹那樣的好心機好耐力,做不到忍氣吞聲做小伏低,在這家宅之內註定是個輸家,但即便這樣,也休想叫我認命。”
她握緊拳頭,喃喃低語:“若不是這段日子想明白了,我也不會派人偷偷去查了一番,這幾年那蔣世平悄悄用了做生意的本錢在外頭給安燕容置了不少產業,還不是怕她和她的孽種將來沒有依靠?他心裡只惦記那些孽種,絲毫不顧慮我的定哥兒。哼哼,這樣也好,我們最後一絲情分也斷了,從此以後,我只顧著我兒子,他們蔣家人是死是活,一概與我無干,休想在我身上再要到半文錢……”
轉眼中秋便到了,這幾天,蔣世友周韻兩個頻繁往西府去赴宴,日日都看見蔣大老爺在老太太面前二十四孝,對待盧氏更是關懷備至,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蔣大老爺是別有目的,可是這樣恭順謙和的低姿態擺出來,大夥兒看久了,不免都更傾向於他一些。蔣家親族甚少,自家人沒什麼意見,董窈娘和蔣世榮入族譜之事幾乎是板上釘釘,只差盧氏點頭了。
盧氏孤掌難鳴,也沒有撐多久,中秋夜賞月時眾人歡聲笑語,氣氛融洽,蔣大老爺便趁機要窈娘來給盧氏敬茶,眾人面前盧氏不好卻了他的面子,只好半推半就受了茶。於是蔣老太太滿意了,蔣大老爺滿意了,眾人皆大歡喜。
蔣世友興味索然地看著這出人生悲喜劇,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他隨手夾了一筷子香酥雞脯放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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