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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哭也就算了,或許被血嚇到了。那血跡在褥子上抹開了,胡亂一片,紅色有些暗。
為什麼吃完板子趴側廂房裡養傷的那個也跑過來了?
我知道他傷得不算重,梁長書的板子本就是打給我看的,不至於用死力傷筋骨。他早上喊那麼大聲,一半是痛的,一大半則是要我聽到的緣故。
那下地就下地吧。
可他鼻涕眼淚地做什麼?
眼下哪裡還有人打他來著。
“別哭了,又不疼。”微微有些不耐煩,上了藥儘快換褥子才好。
——我沒有撒謊,的確覺不到手上疼。
“公子……”梅蕊忍不住拿替我擦血跡的帕子擦了下眼淚,“公子有傷怎麼不說呢?”
“沒發覺。”取了旁邊盆子裡的一條,自己抹了,而後拔過桃青手裡的瓶子,沿傷口撒了一片,淨白布條一繞,牙齒和左手一起幫忙打上了一個結,“換褥子,歇了。”
“公子。”桃青往碗的左邊放了個小勺,“早膳備好了。”
“公子,有蓮子粥,
我左手拿起勺子,看看兩雙桃子眼在面前晃來晃去,想起昨晚的事,恍然明白過來。
——同情心氾濫的傢伙。
卻不必要,對她們而言。也沒有助益,對我而言。
至於手上的傷,絕對值得。
眼下隱隱覺得出痛了。
“公子,院子裡鞦韆已經起好了,公子可要去坐坐?”
我搖了搖頭。
那鞦韆可不是用來坐著晃悠的。
那鞦韆是用來蕩的。
“備個澡湯。”
“是。”
一室靜謐。
陽光碎碎地,打在屏風一側。
熱熱的水,好似往我身體裡注入著溫暖的流體,我慢慢鬆下來。
穆炎的事……
不曉得梁長書接下來會怎麼拿他來對付我。
猜也沒用。等著接招吧。
右手支在桶沿,單手梳洗頭髮,搓遍身上每一寸面板。
而後乾擦身子,套上衣服。
地圖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鍍城方圓兩百里,村鎮山嶺,河流道路,爛熟心中。天下各國大致位子,已經清楚,正進一步尋找整理記憶重要的城市和交通渠道。
若不是身邊都是梁長書的人,不能作出圖來,早就完工了。
鞦韆已經架了,既然按照我的吩咐做的,也就足夠高,足夠牢。
馬鐙這事不能急,若是無法用鐵打木製的,可以用皮革繩索。問題在於借什麼由頭弄這類材料來擺弄?成品又該偽裝成什麼用具?
要平日裡可以常常用到,又無關緊要的。
還有馬鞍,也得解決。
否則,我的馬技就是三流末,什麼也做不了。
“進來吧。”拿了卷竹簡到廳裡翻看,由著她們在裡頭收拾。
等頭髮幹了,去廳裡聽聽他們說的什麼。
秋已到,稻子一收,東平北全就將向尉發兵。
而梁,不管借不借路,也要跟著不得平靜了。
混水從來好摸魚。
日子這般過了十二三天,梁長書沒有找我麻煩。
廳裡所言可知,梁長書那日之後不幾天就被梁王召去。
東平付萬金、送瑰寶。
賴先同意了借路。
如此一來,梁若不同意,更是不利了。
訊息一到,又過兩日,梁也同意了借路。
梁長書持的倒是反見。梁王鬆口後,他硬是追加了卸甲進城,梁軍沿途護送的條件。
他身為第一權臣,頭腦清醒,可謂盡責了。
出去指點水車架設,可以看到地裡稻子已經金黃,開始收割。
空氣裡飄著稻草晾出來的好聞草香,而我,卻在其中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公子,這是做什麼?”
“高蹺。”
而把竹筒上頭綁的皮革卸下來,翻過兩邊,穿了編繩,在該打結的地方打結,繫到馬匹該系的地方,就是馬鐙了。
“那是什麼?”
“踩著玩兒的,能讓你長高不少。喏,試試去吧,小心別摔了。”
“公子,梅蕊來替公子推鞦韆。”
“不必。”我微微一笑,“你們看著就好。”
鞦韆,用來蕩的,而非坐了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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