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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死士之間的認同感,同一種深入骨髓的經歷的人之間的認同,“能一眼看出來?”
“是,不同。”
“怪不得。別老是是是。”我對這個字過敏已久,“那,他們剛才聊的是把廢鐵扔到我府裡的日子了?”
穆炎張張口,然後想起剛剛一句,閉唇,點了下頭。
“穆炎……”
“怎麼?”
“我府裡專門撥來放匕首的倉庫快滿了……”
“……”
“穆炎……”
“嗯?”
“要不用它們熔個東西,你說好不好?”
“好。”
“上面多少得寫點什麼。寫什麼好?”
“……”穆炎頗感為難,想了半天回道,“祭匕之禮,各家多有文稱頌……”
我搖搖頭,那番裝神弄鬼,再幾十年或者幾百年,遲早會被有心人發覺,自己明知其中玄妙,加上身為先生頌先生,實在噁心,“要不……再等幾年,至半夜不再零散有人投匕門前時,鑄個碑,上面就刻……”
刻什麼好?
“莫擾,什麼都好。”
“……”難得穆炎會安慰人,照舊剽竊一番,而後朝他獻寶,“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不留身與名。如何?”
“十步殺一人……”穆炎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嗯。”
“千里不留行……”穆炎側頭看看我,看看前面延伸的長路。
“嗯。”
“事了拂衣去,不留身與名。”
“嗯。”
“無貶,甚至暗含褒意。”穆炎微微仰面,稍稍合目,迎風緩緩吸了口氣,慢慢接著吐出餘下的,“心懷天下,祭匕問日,然……為何能無半分憎怕?”
“為何憎怕?”我詫異地看了眼穆炎。
都曾經把其中一個剝乾淨吃乾淨過了,我什麼時候犯過噁心了?又為什麼要怕?
××× ×××
近晚入鎮休憩,皆如一般行人一樣,投宿客棧。還好鎮子不小,客棧夠大了。就是店家難免為馬廄過小操心了一番。
穆炎倒是說了,隨行有帶軍帳。最簡單的那種。
嗯……哪裡山水風景好來著,順路野營去。
公文訊息傳到,一一看過。大半純粹事辦成後稟告的好訊息,剩下便是討問指點的。
當初首興水利的同時點訓拔擢各司人手,雖說累得半死,卻真是無比英明。
“先生。”
“何事?”穆炎好像一碰到公事就會喚這個。
“稟先生,隨行一十一位蔡朝舊臣已有兵卒帶到,如何安排?”
“讓他們跟在我們後面看風景,車馬隨意,宿食如無健康上的特殊需要,一律同辦。”我不由微笑,拖著尾巴肯定好玩,眼下還不到理他們的時候,“我們走得不快,老棟樑們吃不了什麼灰塵。”
“是,先生。”
翻過一頁學子游記裡的野趣雜文,眼角瞄到他還在門口,於是轉頭問,“怎麼了?”
“先生,諸事已畢?”
“公文已回,不必避嫌,進來坐吧。”
再看了一頁半,把那篇講遊學所見所感的看完。那年輕人考慮了半天家中有兄弟有姊妹,好不容易放下心來,嘆著此生不孝大罪大罪之類,狠下心割了右側鬢髮入關,摸著短短一撮發哭喪著臉,而後到處看得目瞪口呆的樣子,真正好笑。
他若寫了家書,儘可以託付司交,或者等乾將他家鄉納入版圖就好。乾軍向來不屠平民,若無意外,盡孝不成問題。
於是端茶抿了口,搖搖頭,翻下一篇。
卻發現穆炎在桌子旁邊枯坐。
“怎麼了?”留籤,合書,問他。
“穆炎打攪。”穆炎搖搖頭,從旁邊一疊裡抽了一本,“借一冊書看,無甚事。”
“哦。”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怪不得我,“穆炎。”
“嗯?”
“你瞞了我很多事罷。”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穆炎猛然彈起身,吶吶,而後退開桌邊一步,重重直直跪了。
“我知道了的那些不必再提。”暗自嘆口氣,我蹲到他面前,“其餘的,還請穆炎一一解惑。”
“……我……”穆炎的臉色實在算不得好。
瘡總是要開口才能出膿的。
起身找了兩個墊子,跪坐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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