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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只適合說一遍,再說便沒了當時的心情和勇氣,鄒宇也是如此,剛才的那些話他承認是感性的成分多一些,說出口後,那所謂的感性便消融了幾分,此時此刻他又是以前冷靜理智的鄒宇了,對於顧琛有沒有聽到剛才自己的話,答案已經顯得並不重要。
他將毛巾放置在顧琛身旁的座位上,剛想轉身離開,顧琛卻意外的開了口,聲線平和: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鄒宇看著他,幾秒後開口:
“適可而止。”
顧琛再度沉默了下來,鄒宇也沒有再說什麼,重新邁開腳步去處理工地上遺留的問題了。
顧琛知道,鄒宇的話是對的,只是他好像已經習慣了溫暖的包圍,就此離開,重新回到冰冷的世界,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適應良好,有些事一旦上了癮,知道了某些事的好,想要放手或者忘掉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即便他再理智如斯。
她的笑,她的話,宛如錘子砸腦,以至於顧琛一開始的冷靜和理智,悉數被砸的粉碎,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鄒宇說:“南小姐是真的愛你,若傷害無可避免,至少選擇一種委婉的方式。”
顧琛很想笑,笑自己,是他把自己逼進了這兩難的境地,如今這般也只是自食惡果,可是笑音效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丁點的聲音,眼底一片淒涼。
曾經,她帶著燦爛微笑對自己伸出手:“顧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曾經,她將唯一的一份早餐大部分給了自己,而她卻只喝了幾口牛奶。
曾經,她因為鄒宇的話而不顧自己的腿上出現在自家廚房為自己準備一日三餐。
曾經,她在自己去美國期間細心守護著他的家,雖然只是臨時住所。
曾經,她為了見自己一面,早上不到六點便起床為自己準備早餐。
曾經,她擔心自己的胃,風雨無阻每天中午都準時出現在sn集團送午餐。
曾經,她不顧自身安危將自己推離危險範圍。
……
原來,在相處不多的時日裡,她已經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他已經有這麼多回憶可想,顧琛的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淒涼的笑意。
夠了……
走廊裡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一個沉穩有力,一個輕快急切,顧琛抬頭看過去,紀西和yoyo正走過來。
“顧叔叔,南姐姐怎麼樣了?為什麼會住院呢?離開我的時候還好好的。”人未走到面前,帶著急切的清脆聲音便響了起來,直到她站在自己面前,顧琛想要去觸控她臉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雙手上仍是鮮血淋漓,他收回手:
“是叔叔沒有保護好她。”
yoyo似乎還想說什麼,紀西卻攔在了她:
“yoyo,你先去那邊坐一下,爸爸有話和顧叔叔說。”
yoyo雖然不滿爸爸的安排,但看到顧琛的臉色是真的不好,便沒有繼續說什麼,徑自走到原處的長椅上坐下,雙手合十的放在胸前,看著手術門口上方的燈,嘴裡小聲的在唸些什麼,雖然聽不到,但卻不難想象是為南笙祈福的話。
顧琛拿過了那條原本安靜放置在一旁的毛巾,用一種近乎慢鏡頭的速度在擦拭著手中的血,他沒有看紀西,也沒有說話。
紀西在他身旁坐下,看了一眼遠處的yoyo,幾秒鐘後輕聲開口:
“會沒事的。”
顧琛擦拭血跡的動作頓了一下:
“我以為你會和我說些其他的。”
“你會聽嗎?”
顧琛沉默。
“早在我見到南笙的第一眼就對你說過這個問題,是你自己說有把握,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作為旁觀人我不能強行改變你的任何舉動,如今走到這步我即便再說什麼也是晚了,你心裡有數,大概也做出了選擇。”
顧琛依舊沉默,依舊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中的血跡,只是力道加重了不少,彷彿想要藉由這樣的舉動抹去什麼。
紀西看到了,並沒有出聲阻止,靜靜的看他將手心手背都擦拭乾淨,然後將那塊毛巾整整齊齊的疊好,幾秒之後他站了起來,不說一句話的向走廊盡頭走去,紀西看著他的背影,問了一句:
“她的情況你還要知道嗎?”
顧琛的腳步頓了一下,沉默變的尤其漫長,漫長到紀西以為他不會說什麼,可顧琛由始至終也只是緊了緊攥在手中帶血的毛巾,一字一句的回答: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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