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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生生的壓了回去。
並不是說南笙此刻的表情多麼讓人畏懼,她只是有些神遊,和唐七七她在同一個晚上只見過兩次,一次她挽著顧琛的手臂,是最親密的姿態。一次是她為了試探顧琛的感情找人來侮辱自己,並留給了自己終身的印記。
這是她和唐七七的第三次見面,也是她開槍打傷自己的第一次見面。
雖說已經距離婚禮很近,但顧琛卻仍然還需要上班,確切的說他比之前更忙了,因為要處理更多的事情,才能在婚禮之後擠出一個蜜月的時間,其實南笙對婚禮和蜜月並不看重,也和他說過無需這般忙。
可顧琛是怎麼回覆自己的呢?哦,他說:看重不看重是你的事情,但別的女人擁有的我必然不可能少了你,免得你秋後算賬。
他不管怎麼說都有理,南笙索性也就由著他去了,只是他晚歸的時候她都會等他,親自為他放好洗澡水,偶爾見他實在太累,也會為他按摩,可他總會止了自己的動作,說:
“不用,別累著你自己。”
那一刻南笙的內心,總會被他柔柔的聲線撞擊幾下。她怎麼會累?每天都待在家中無所事事,他只是心疼自己罷了。
此時南笙已經換下了婚紗,換上了家居服,張婧把婚紗掛在衣櫃裡之後,送造型師出了主臥,再返回問正站在床頭喝水的南笙:
“太太,要下樓見一見唐小姐嗎?”
南笙雙手捧著水杯,之間在上面輕輕的摩挲著,視線落在窗外,神色淡然:
“最近天氣太熱,每日午後我都會困的厲害,還請唐小姐自便吧,讓她不要客氣,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張婧點頭:
“是,太太。”
當張婧將南笙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唐七七的時候,本以為會迎來她的暴跳如雷,或者直接上樓去找南笙理論,可她竟只是勾唇笑了笑,一句話也沒說,張婧實在摸不透這位唐家大小姐在打什麼樣的主意,也不好探究,只好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離開。
此時是下午2點鐘,說有睏意的南笙卻在房間顯得略微急躁,來回踱步,這種情緒的由來她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突如其來,且來勢洶洶,不是因為唐七七,也沒有所謂的婚前恐懼症,她只是覺得會發生什麼,並不可挽回。
半個小時之後,南笙換了衣服下了樓,唐七七正在客廳坐著看電視,見到南笙,笑了笑:
“顧太太睡醒了?”
南笙沒有理她,她和唐七七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也不想談什麼。南笙心善,但並不代表她的善就是氾濫的,誰都可以分到她的善,在唐七七找人意圖侮辱自己的那一夜,南笙便知道自己和這個人永遠做不到和平相處。
這是她和顧琛的家,她大可擺出女主人的姿態不讓她留宿靜園,但不能。
先不說婚禮在即,她是顧琛的發小,光是秦瑟的這一層關係,她都不能只念著自己的性子做事。
不能發火,但冷漠至少還是可以的,所以唐七七此刻在南笙的眼裡不過是個透明人。
南笙對自己的視而不見並未引得唐七七的不滿,她笑看著南笙,面色平和:
“顧太太是要出去?路上小心。”
南笙停下了腳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路上小心’這四個字在唐七七的語氣中被沾染上了另一層意思,南笙看向她:
“煩勞唐小姐掛心。”
唐七七微微一笑:
“應該的。”
南笙出門的時候和張婧打了個照面,張婧對南笙的出現稍感意外:
“太太,您這是要外出?”
“嗯。”
南笙聲音裡隱隱的煩躁讓張婧微愣,卻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說道:
“我去安排司機。”
南笙擺手,不給張婧勸說的機會,直接離開了。她知道,即便自己未曾用司機,自己的行蹤顧琛也瞭如指掌,那天的事情之後顧琛雖然沒有說明,但她每次出門都能感覺到有人在暗中保護。
她不會將這當作是一種監視,畢竟顧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她不會不識好歹。
這麼熱的天氣,南笙其實是討厭外出的,走不了幾步就會出一身的汗,全身粘膩的讓人感覺不舒服,可今天也不知道是哪種情緒牽引,她竟然急切的想要離開靜園,至於去哪裡,她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由心底傳至四肢百骸的那股不安,但因為尋不到源頭,則生生滋長出了過多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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