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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小姐,請不要張揚……可是,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我也不想刁難你,願賭服輸,把這甕酒喝了就沒事了。”
方品奇無計可施,只好捧起那隻足有五斤重的酒甕,硬著頭皮喝了起來。酒是上好的佳釀,只不過灌入飽食的腹中絕非享受,“咕咚”“咕咚”嚥了幾大口,就覺得胃腔鼓脹的難受,加上本來酒意未消,越發感到目眩神搖,停下來喘息著乞求:“實在喝不下去了,能不能網開一面?”
“你的酒膽可不如色膽大呀,”女郎譏訕地笑道,嚴正宣告:“不行,一定要喝光為止。”
方品奇叫苦不迭,想到莫可預知的後果又不敢違拗,遂深吸一口氣,重新舉起那大半甕酒,剛剛艱難地湊到嘴邊,突然被身後的一個人伸手奪過去,說:“方郎官,不要喝了。”
是阿蓋達的聲音,方品奇象是遇到了救星,又感到羞慚侷促。只聽阿蓋達不無責備地對女郎說:“蘇曼莎,你太過分了,這位方郎官可是我們的貴賓。”
“我管他什麼貴賓,賊頭賊腦地偷看姑娘,就該嚐點苦頭。”
蘇曼莎不以為然,阿蓋達也無可奈何,放下酒甕對方品奇說:“國師有請,您隨我來吧。”
方品奇如蒙大赦,忙跟著阿蓋達向外走,但行不幾步,就覺得五臟內如翻江倒海,一股激流直衝嗓子眼,隨即側身彎腰,哇哇大吐了起來,不消片刻,就把方才席間所進的美味佳餚如數清還。
阿蓋達替他摩肩捶背,後面卻傳來蘇曼莎銀鈴般的笑聲:“呵呵,這麼快就想翻本呀,記著還欠我半甕酒呢。再有,趕緊叫人過來收拾,看把園子糟蹋成什麼樣子,真是個沒用的傢伙。”
方品奇面紅耳赤,狼狽不堪,在阿蓋達的攙扶下踉蹌離去。一吐空喉,腹內虛弱,四肢綿軟,頭腦卻能保持清醒。不知什麼緣故,雖然遭到了戲弄嘲諷,心底卻沒有什麼怨恨的感受,想起蘇曼莎曼頰皓齒及慧黠靈性,只覺得神思不屬,回味無窮。默默忖度,象那麼一個淺顯的陷阱,若非自己抱有一親香澤的貪念,又怎麼可能輕易入局,當即又愧又悔,還有一份無法遏制的好奇。
“這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呀,可真夠刁蠻的。”他自我解嘲似地問阿蓋達。
“蘇曼莎是黎貝耶長老家的人,您以後最好不要惹她。”阿蓋達說。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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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雀苑”北邊瓊樓玉宇,似乎是王室的行宮,另有一處正方形建築,門外侍衛把守,室內寬敞明亮,正北居中供奉著佛龕,西面是一個壁爐,東面有兩排高大的書架,上面塞滿了捆紮整齊的木簡。窗前桌上也有攤開的木牘,以及紅柳木製成的書寫用筆,大小不一的印章和銀製的燭臺等。屋裡分佈著八根彩漆立柱,錦織的地毯上放置著細楊木矮几,均配有軟墊茶具,可供多人安坐,看起來象是一間議事辦公的“簽押房”。
國師黎貝耶本來在一張矮几後合目養神,聽到動靜,看見方品奇同阿蓋達入內,立刻扶著手杖起身相迎,和善的笑容裡透出幾許憔悴。
“方郎官,你所需的關符已拿去王庭加蓋印鑑,宋公也出診未歸,我請你過來小坐片刻,免得一個人在外面枯等無聊。”黎貝耶說,阿蓋達招呼僕役斟茶,然後盡皆退下。
“多謝長老,宋公替什麼人看病去了?”方品奇隨意問道。
“唔,他稍後就回來,”黎貝耶答非所問,隨即岔開話題,“剛才聽宋公透漏一則訊息,倉促間未及詳談,所以想請你來核實一下。”
“如有垂詢,方某知無不言。”方品奇說,看到黎貝耶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
“聽說你們來時的路上遇到了匈奴騎兵,可否給我講講具體的情況?”
“哦,是這樣的……”方品奇正襟危坐,把那段噩夢般的經歷複述了一遍。
黎貝耶聽後喃喃自語:“人數不多,卻是伊都王子帶隊,攔下貨船又沒有實施劫掠,真不知他們在搞什麼花樣?”
“大概是孤軍深入不敢久留吧。”方品奇引用當時船上赤朗等人的推論。
“不,匈奴人羊狠狼貪,即便單槍匹馬,對既得的財物也不會放棄,他們的行為或許暗示著更深遠的圖謀。”黎貝耶說,“午後漢使接到急報,匆匆返回輪臺駐營,我就擔心會有什麼變故發生。”
“您是指,匈奴將會有什麼軍事動向嗎?”
“是呀,方郎官怎麼看?”
“我……”方品奇支吾著,“長老,我出關不久,對西域的局勢還很隔膜,只知道長期以來漢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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