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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史學家的研究成果,黎貝耶的豁然開通的表現也是先前“當局者迷”的緣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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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約了輔國侯一會兒過來商討時局,有了這番高論,不怕他不首肯心折。呵呵,此事真值得浮一大白……”黎貝耶興奮得難以自持,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啊,我怎麼忘了,你不是還送過兩罈美酒嗎,當面品嚐客人的酒食贈品可是樓蘭的傳統。剛才我神思昏沉,實在失禮了,阿蓋達——”
阿蓋達應聲出現,黎貝耶吩咐:“去把收下的安息美酒拿來,我要和方郎官開懷暢飲。”
阿蓋達領命而去,稍後和兩名奴僕走進,除了抱來一罈酒,還有鹿肉瓜棗之類的佐酒食物。方品奇認出那酒正是赤朗所賣之物,看著阿蓋達當場開啟酒罈上的泥封,分別注滿了矮几上的酒爵,鋪排停當,又帶著奴僕悄然退下。
“來,方郎官請滿飲此爵。”黎貝耶端坐身體,雙手高舉酒爵,效仿漢朝筵席中“上壽”的儀注。
提到喝酒,方品奇頓時頭疼起來,不久前被蘇曼莎灌得當場出彩,猶自胃腔難受,食道灼痛,和黎貝耶的談話也是強打精神,此刻看著面前的金爵,只有不斷吸氣,大皺眉頭。
“怎麼了?”黎貝耶留意到他的窘態。
“抱歉,長老,剛才我在席間喝得太多,已經不勝酒力。”方品奇說。
“噢,那就請隨意吧,”黎貝耶寬容地笑著,徑自一飲而盡,咂著嘴說:“果然是好酒,感謝方郎官讓我享此佳釀,但更要感謝的還有你的金石之語。不僅令我撥雲見日,也使我對轉變輔國侯等人的觀念有了充足的信心,這將直接關係到敝國的前途命運。是呀,樓蘭想要長治久安,早就該把‘附漢抗匈’當成一項基本國策,長期遵循,世代沿襲,無論是當今的安摩希那陛下,也無論誰是未來的王位繼承者……”
黎貝耶目光炯炯,滔滔不絕,公忠體國的純摯溢於言表,方品奇卻聽出了一絲蹊蹺,脫口問道:“貴國不是隻有一位王子嗎?王位的繼承者似乎不存在疑義吧。”
“呃……”黎貝耶頓口無語,神容尷尬,既像是為自己的失言感到懊悔,又有一種如鯁在喉的焦灼,猶疑了半天才說:“方郎官,老實講,樓蘭的浮華之下還掩蓋著許多無法排解的困擾,我並非不願向你推心置腹,只是一言難盡,唉,其中的苦衷還請見諒。”
撫躬責己的態度反使得方品奇忐忑不安,忙道:“不,長老,是我過於唐突了,不該問及貴國的私密,這樣吧,我認罰一杯,以表歉意。”
說著,誠惶誠恐地舉起酒爵,但尚未沾唇,卻被黎貝耶一把抓住手腕。
“不要喝,”黎貝耶的的嗓音變得異常沙啞,“酒裡有毒……”
方品奇張皇失措,只見他面色烏青,身體瑟縮,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門外有人高喊:“輔國侯駕到——”
在阿蓋達的陪同下,輔國侯凱度多昂首闊步走了進來,看到黎貝耶歪倒在矮几旁,兩人俱驚詫不已,同時趕上前來,口中大呼小叫,卻都是方品奇聽不明白的樓蘭當地語。
方品奇的頭腦一片混沌,感覺黎貝耶抓住自己的的那隻手在劇烈的抖動,像是強忍著極度的痛苦,而他的臉色也越發蒼白,嘴角漸漸冒出一縷黑血。
黎貝耶先用母語對著凱度多和阿蓋達講了句話,繼而轉向方品奇,改用漢語緩緩道:“尊貴的王室血胤在城西王陵中一脈相傳,童格羅不該成為樓蘭王位的繼承者……”
他的聲音無比微弱,低得幾乎只有方品奇自己聽到,而後掙扎著面向正北的佛龕,口中唸唸有詞,卻不知是梵語還是樓蘭土語,只是念不到幾句,眼裡的神采已倏爾消失。
雖說謀面不久,方品奇還是感到一種真切的悲哀,但更多的是驚恐和疑惑,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手,黎貝耶臨終前古怪的遺言又有什麼含義?
凱度多和阿蓋達雙雙向黎貝耶的遺體行禮,隨即展開一番對話。凱度多厲聲盤詰,情緒激動,阿蓋達則跪地陳述,痛哭流涕,時不時向方品奇瞟過一眼。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毒害國師長老?”凱度多一隻手按住腰間的佩劍,惡狠狠地瞪著方品奇,也許是憤怒的緣故,聲音顯得異常尖利。
“我……”方品奇悚然,大聲否認,“不是我乾的,您一定是誤會了。”
“這壇酒不是你送來的嗎?”凱度多追問。
“是的……可是,”方品奇汗出如漿,嘶聲辯白,“酒是早就送來的,‘神雀苑’賓客僕從絡繹不絕,多少人都有投毒的機會,您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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