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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這個城市我一天也不想繼續呆下去。洛磊卻低低地吼著:“為什麼?當初不是你說喜歡這裡的歷史悠久,喜歡這裡的古老文化。要不是……”我打斷了他:“不要說了洛磊,現在這些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沒想到,兩年前我說的話,洛磊還記得,就像我記得他的夢想一樣。
5
沒有跟任何人說再見,不需再見。拎著簡單的行李徘徊在機場大廳,我很茫然地選擇下一個要落腳的城市,寧波——慢慢地浮現出來。是的,我要去看海。
大海的確很美,像洛磊說的那樣。迎著海風吹亂了頭髮,也吹散了心事,空氣中鹹鹹的味道,沒有了古都的乾燥炎熱,一股清涼直流進心底。我在靠海的地方租了一個小房,白天可以眺望大海,看海的那邊日升日落,看海天連成一線。
只幾個月的時間我花光了工作一年的積蓄,又開始為生存奔波。因為對這個城市不熟悉,我雖然拿著學位證書,卻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只好在一家超市做起了收銀員,工作的地點離住的地方很遠,生活簡單忙碌。這正是我想要的,可以忘掉一切,讓傷口慢慢癒合。
以為一切已經成為過去,除了緬懷我什麼也不能做。可我還是在海邊看海的時候瞧見了洛磊壞壞的笑,雖然那稜角分明的臉有些蒼白,有些憔悴。如夢似幻,他掛著吉他唱著陳楚生的《有沒有人告訴你》。聽著他說沒有我的任何城市都沒有一點生趣,也沒有他留下去的理由。我的問題很多,連著問:“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美顏呢?”他來不及回答,送我個擁抱。原是洛磊一直在找我,在快要絕望的時候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卻無意間看到了在超市工作的我。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我不再在乎你比我優秀了那麼許多,也不在乎我們以後的友情還能不能繼續。和美顏我導演了一場失敗的戲,戲裡我遺失了我的公主。”說完,他扔下吉它攬過我的肩,像是摟著一件珍貴的寶貝。
我分得清,那不僅僅是友情,更不是錯覺。
海,美極了!
那場愛,是我們無力阻擋的悲哀(1)
文/佚名
(一)
他又看見她。
穿著簡單的白衣藍褲,腳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旅行袋。看他走近,便習慣性地將頭微側,淡淡地笑,頰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
他走過去,提起袋子,並不說話,只沉默地往前走。在公汽站牌下回頭,看不清她的臉,耳邊傳來她淡定卻憂傷的聲音,駱驍,我無法回去。
他忽然覺得生氣,將袋子使勁兒摜在地上,回身拉她。她纖瘦的手腕上凸起的腕骨硌痛他的手,他的心卻沒有變得柔軟。不容置喙地斥責她,關青,你不能這麼任性。
可是一瞬間,他的手中空空如也。他驚恐地從午夜夢迴中醒來,唇角掛著遙遙欲墜的兩個字:關青!!——
他起身,從二十五樓的落地窗邊望下去,這個城市依舊未眠,燈光璀璨。他點燃一枝香菸,在繚繚輕煙中突然覺得有淚輕彈。
為什麼沒過幾年,無論是夢中,還是醒著,自己都記不得關青的臉了呢?是往事太不堪,還是他太無情。關青,她是否,還是那樣,寧靜執著地站在記憶回頭的深處。
(二)
幽深的巷子,青石板鋪就的小路,梔子花的清香瀰漫過整個夏天,院內的香樟樹悄悄地探出繁密的枝葉,遮擋住牆角的一雙小兒女。
關青,你的胳膊……怎麼樣?年少的駱驍清秀的臉上滿是焦急關切之色,靠坐在青磚牆壁上的關青卻無所謂地笑了。
破了一點點皮而已,還好,二毛以後不敢再笑你“娘娘腔”了。
駱驍明亮的雙眸忽然一黯,他知道,過於白淨秀氣的自己在這條巷子裡多麼遭到那些跳脫活潑的男孩子的排擠。他不愛玩彈珠,不愛拍紙牌,也更不愛撞馬……他只是喜歡安安靜靜地看看小人書,聞聞花香,聽聽鳥語,可是他們嘲笑他,說這是隻有小女生才做的事情。二毛甚至揪起他的頭髮要給他扎花辮。他一如既往地準備忍受,只要在回家之前把身上恢復原狀就行了。
他沒想到瘦弱的關青會衝過來,驃悍地和二毛扭成一團,直到二毛垂頭喪氣地離去,惡狠狠地對他說,沒用,要女生替你出頭。
關青的胳膊在流血,但她依然對他笑得很開心,她說二毛以後不敢再欺負你了。
那時他們才七歲,七歲的關青很瘦,下巴尖尖的,眼睛很大,裡面總是潮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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