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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握匕首,對他們道:“你們還是不肯退下嗎?我知道你們武功高絕,一定能夠奪走我的孩子,但是你們絕不可能同時救下兩個人,不要逼我動手。”
那些錦衣衛不敢過分靠近我,面露難色道:“請娘娘手下留情,饒奴才們一命。”
我見他們終於退讓,心中稍安,高燧的啼哭聲讓我一陣心疼,卻不得不繼續向前走。
忽然之間聽見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驚叫道:“元妍!”
我抬起頭,見那呼喊之人身著翠袖黃衫,正是徐妙錦。
她乍見這副情景,急忙對錦衣衛道:“姐夫呢?你們不去稟報他,都杵在這裡幹什麼?萬一她們母子有什麼閃失,你們誰擔當得起?”
一名錦衣衛道:“回三小,皇上此刻正在殿中審問逆臣,龍顏大怒,奴才不敢……”
徐妙錦轉向我,明眸帶著不忍之色,說道:“元妍妹妹,姐夫他縱有千般不對,你也不要傷害自己和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鬧成這樣?讓你非出宮不可?”
我忍痛道:“姐姐,我並不關心他為人處事對錯與否。我只想帶著我的孩子離開這裡,我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
徐妙錦欲靠近我,微嘆道:“妹妹,事已至此,四皇子是他的親生骨肉,他絕不會放你們走,你們之間的關係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斷清楚的。如果他肯,他就不是他了!”
我心中卻想起多年以前在明月山莊,另一個對他深情相許的女子湖衣哀嘆他的風流倜儻時也曾經說過這句話,她們都深深明白朱棣的為人,她們都足夠了解朱棣,在多年的等待後,卻只剩下這一句無可奈何的評價。
我止住她道:“你不要過來……”
低頭注目懷中的孩子,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惡劣心情,居然停止了哭泣,睜大了小紫眸看著我,那雙紫眸中透出天真純潔的眼神,與朱棣的幽邃、深沉截然不同。
我決不能讓這可愛的孩子長大後成為又一個朱棣,天下間很少有人能夠抗拒他的強勢與霸道,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我一次又一次反抗著他的強勢,卻只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屈服與無奈。
林希並不軟弱,只是遇見了一個本不該遇見的男人。
我還沒有移動腳步,一個紅色身影如同天外飛來,不過一瞬之間,他已輕輕奪下我的匕首,同時接過我懷中的朱高燧,說道:“娘娘,何至於此?”
除了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外,普通錦衣衛出手絕不可能如此迅速、如此不著痕跡,他的輕功分明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將我的圍防頃刻化解,他若決心插手此事,我的計劃就要付諸東流。
我看著他,輕聲道:“紀綱,如果你還當我是好朋友,請你將燧兒還給我,不要過問我的行蹤。”
紀綱懷抱著朱高燧,語氣沉緩對我說道:“請娘娘不要責怪微臣莽撞!刀劍無眼,萬一傷了小殿下,或是傷了娘娘您自己,就是錦衣衛失職。臣職責所在,不得不如此,請娘娘原諒。”
幾名乳孃匆匆趕出殿外,嚇得面無血色,紀綱將朱高燧交給乳孃李氏,幾名錦衣衛迅速護衛著她們躲藏進紫宸宮。
我見紀綱口口聲聲稱“臣”,對朱棣無比忠誠,且將朱高燧扣留於皇宮中,頓時淚下如雨,怒道:“你為什麼要多管這些閒事?”
紀綱見我大哭,近前一步,冰冷的語氣和緩了許多,說道:“臣永遠都是娘娘的好朋友。不過,現在朝中局勢不穩,圖謀暗害皇上之人數不勝數,娘娘貿然帶走小殿下一定會有危險。娘娘可知午後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徐妙錦急奔至我身旁,美麗的大眼睛裡透出無奈之色,扶住我道:“妹妹別哭!皇上他又發誰的脾氣了?難道這些天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紀綱說:“今天,是方孝儒。”
我聽見這一句,幾乎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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