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日夜兼程,前往苗疆尋解藥。”
紀綱跟隨著我們進入殿中,神情嚴肅,對朱棣說道:“請皇上放心,臣一定將解藥尋到,十日內返回京城。”
金疏雨聞言,對紀綱道:“我家鄉就在苗疆,我和你們一起去吧。”紀綱躊躇道:“你既然離開了錦衣衛,這次就不必去了。錦衣衛中人手眾多,一定能夠尋到解藥。”
金疏雨秀眉輕揚,問道:“你們可知道苗疆放蠱世家的規矩?殺人容易,想取到解藥卻是千難萬難,皇上能等著你們慢慢取解藥來嗎?”
朱棣似乎並沒有睡著,也並沒有昏迷,聽見她如此說話,輕聲道:“疏雨……不用你去。”
金疏雨聽見這聲呼喚,眼中凝淚,撲到榻前輕聲道:“皇上,讓我去吧!這些年都是我害了你……讓你和唐妹妹分離,讓你們受盡了折磨……”
朱棣輕輕睜開眼眸,看了看我,紫眸中透出淡淡的光彩,說道:“不用說了,都是我的錯,不關你的事。”
金疏雨的淚珠滴落下來,說道:“怎麼會不關我的事?那天晚上是我騙你喝下了迷YAO,早上我算準了時間,才去書房找你們的。你們根本就沒有……吟雪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想幫她和你……”
朱棣沉默了半晌,才說:“現在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看來這次我的毒……真的難解了。”
金疏雨看著他,哭得如同梨花帶雨。徐妙雲走近他們,說道:“金妹妹別擔心,皇上是真命天子,自有上天庇佑,不會輕易有事的。”
金疏雨用絹帕輕拭眼淚,站起身道:“皇上,我家姑姑還在苗疆,總比紀綱他們有勝算,我去了。”
朱棣不再阻攔她,溫言囑咐道:“多帶些人,安然無恙回來見我,不必勉強。”金疏雨應道:“我記住了,十日內我一定回來。”
從金陵到苗疆路途遙遠,快馬加鞭需要五六日來回,必須在趕到苗疆三日內尋找到解藥,朱棣才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她見朱棣首肯,不再猶豫耽擱,立刻向帳幔外快步走了出去。
湖衣接過侍女手中遞來的湯藥,遞送到他面前,柔聲呼喚:“皇上,該吃藥了。”
朱棣示意她將藥放下,說道:“朕身邊有太醫和蕊蕊照顧,你們回宮去吧。”徐妙雲輕言細語道:“皇上,熾兒和煦兒都在外殿侍侯著。”朱棣道:“都回去吧。”
湖衣將玉碗擱置在床榻前的一個紫檀矮几上,屈膝退後應道:“臣妾遵旨,請皇上安心靜養,臣妾明早再來問安。”
太醫等人隨徐妙雲和湖衣一起漸漸退出,紫色紗幔內只剩下我和他二人。他將頭靠在明黃色的大軟枕上,全然沒有往日的霸氣和冷漠,面容只剩下俊逸溫和,深沉的紫眸中帶著幾絲黯然和無奈,幽幽看向我。
沉默許久後,我端起玉碗說道:“你的藥快涼了。”
他嘆息道:“那些藥不過是太醫用來增強體質的,喝與不喝並沒有太大區別……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傷心嗎?”
他白色衣衫的襟口敞開,隱約看見裸露的胸膛肌膚,太醫施針後青紫顏色已經淡化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樣可怖,我清清楚楚看見他筆挺偉岸的身上有著一些淺淡的傷痕,那是在暗夜燭光中不可能發現的傷痕,似乎是被箭矢所傷。原來朱棣的身上也有被箭矢射中的傷痕,還不只一處。外人能夠看到的是成功者的輝煌燦爛,卻看不見他們成功之路上遍佈的荊棘叢和失敗時的脆弱艱難。
他見我注視他胸前傷痕,淡然道:“是東昌之役留下的,當時盛庸的三千弓弩手一起圍攻我們,如果不是張玉替我擋了數箭,那時候我就死在戰場了。”
我見他中毒後依然強打精神支撐出意氣風發、雍容沉穩的模樣,不覺心頭一酸,一顆眼淚恰好落在他左手背上。我對他的痛恨,或許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深、那麼重。在不經意之間,我依然感受著他的喜怒哀樂,依然關注著他的一切。
他見我落淚,微微嘆息道:“好珍貴的眼淚!我本來以為你不會再為我掉一滴眼淚的……我本想今天送你和燧兒出宮去……金疏雨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我和白吟雪根本就沒有……當初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以為你肯嫁給我只是因為我和顧翌凡有相似之處,如果雲蒙山那個人是真的顧翌凡,我還是會一劍殺了他!”
那道血淋淋的舊傷口終於迸裂了。當年我跌倒在地面,感覺到鮮血從身體流出那一瞬間的心慌、心痛、失望,此時此刻又從記憶深處活生生凸現出來,淋漓盡致、觸目驚心。
我咬牙忍住眼淚,說道:“不要說了……我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