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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在手裡把玩著。如扇的睫毛撲閃了幾下,帶笑的目光掠過了齊雲灝的面龐:“不可以。”她忍住笑說了一句,對著齊天弛點點頭道:“告辭了。”
說著,帶了侍琴匆匆離去。
眼前繁花依舊,卻因為少了俏立於花下的倩影,頓時失去了顏色。
齊雲灝望著遠去的少女,心頭悵然若失。如此佳人、如此風華,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真是他平生所未見的啊。後宮佳麗無數,卻哪裡比得上她的靈秀飄逸……。這次錯過,也許今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吧……
想到這裡,他突然心焦了起來,抬頭對齊天弛說了一句:“我去去就來。”匆匆地邁開大步,朝伊人離去的方向緊追而去。
齊天弛佇立在原地,嘴角依舊帶著笑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這好逑也要講個章法,一味窮追也未必追得上啊。好在,他心裡已經有了一絲線索。但願老天保佑,他的猜測是對的。也許,他可以搶先一步,奪得美人歸?
等待良久,終於看見齊雲灝垂頭喪氣地回來了。他看了一眼齊天弛,微微搖頭道:“追了半天,她往人多處一繞,便沒了蹤跡。”
齊天弛按捺住笑,調侃道:“我記得有人說過,滿目繁花只會亂人神思。如今怎麼…。。”
齊雲灝呆呆地出神,並沒有理會他話中的譏嘲之意。一會兒,他忽然雙目發亮,大聲說:“花朝會不是連著三日嗎?明日我再來,希望可以遇見她。”
齊天弛微愣了一下,隨即搖頭笑了:“明日臣恰好有些私務,就不陪皇上來了……”
流芳溪畔閒院落(二)
萬花山南麓的流芳溪畔,有一座白牆青瓦的庭院。昨夜一場春雨,將門前的青磚沖洗得烏黑髮亮。一樹粉白的梨花不甘寂寞地從牆角探出頭來,鬧盈盈地盛開著。
“吱呀——”朱漆的大門開啟,走出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身穿菸灰色的細布短襖,腳蹬一雙半新的圓口布鞋,蒼老的臉上,一對佈滿皺紋的眼睛已經略有些渾濁了。他邁著蹣跚的步子,高舉手裡的長杆雞毛撣,細細地拂拭著門楣上的一塊黑底香樟木的牌子。那牌子上鐫刻著兩個金色的大字——梅府。
老人名叫梅福,是這梅府裡的管家,府中上下都喚他一聲“福伯”。
福伯吃力地拂去了門角的灰塵,不禁微有一些氣喘。他拄著雞毛撣,抬頭望著黑底金字的門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唉,二十五年前老爺和夫人剛剛出資建造起這座庭院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梅府的管家了。這些年來,梅府的一花一木、一磚一瓦他都瞭如指掌。他年邁未娶,一直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在這裡,他親眼看著少爺和小姐慢慢長大,那一對粉雕玉琢的娃娃呀……。。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浮起了溫暖的笑意。嘴上雖然不敢說,私心裡他一直把少爺和小姐當成自己的孩子。特別是在老爺和夫人相繼去世之後,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更重了。少爺已經二十五歲,卻還沒有婚娶。每次和他說起這個事,少爺總是笑笑說“不急。”——怎麼能不急呢?別人家的公子像他這個歲數早已經兒女成群了!
再說他的那個寶貝小姐,年紀倒是還小,才只有十五歲,還不急著給她找婆家。然而令人煩惱的是,兩年前的一場大病幾乎奪走了她的小命。後來還是多虧少爺翻遍醫書,並親自為她上山採藥熬湯,這才算把她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誰料想病好了之後,小姐卻彷彿換了一個人——從原本嫻靜靦腆的大家閨秀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天天只知道往外跑的瘋丫頭!
“唉,這可怎麼好呦…。。”福伯哀嘆著不住地搖頭,兩行渾濁的老淚爬出了他的眼角。他用袖子擦去了眼淚,順便還醒了醒鼻涕。正打算把手往衣角上抹的時候,腦海裡突然浮現起小姐那張花朵般的笑臉。
“福伯,這樣不衛生!”小姐每每看見他這樣做,都會在一旁笑話他。什麼叫衛生?天知道他的小姐從哪裡聽來這古怪的詞兒!
想到這裡,福伯的臉微微紅了,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方潔白的手帕,仔細地擦了擦手——這帕子還是早上小姐塞到他懷裡的。
“老丈,請問這裡可是梅雪峰梅大夫的府邸?”身後傳來一個溫雅的聲音。
福伯轉過頭去,卻見青石臺階下站著一位年輕的公子。一領淡青色的儒衫襯著身後的一樹桃花,顯得分外脫俗而醒目。俊朗的長眉下,一雙含笑的眸子帶著七分和氣,嘴角噙著的一彎笑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好一位俊俏的哥兒。”福伯在心裡讚了一聲,暗自將來人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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