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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刻:一排高低擺放的漏壺,最上面漏壺的水從龍口流出,依次流向下壺,最下面的箭壺上有銅人手握箭桿,箭桿上刻有96格,每格為15分鐘,人們根據銅人手握箭桿處的標誌來報告時間。作為古代計時器,漏刻的使用比日晷更為普遍。我國古代諸多文人墨客留下了有關漏刻的詩句。如唐代詩人李賀:“似將海水添宮漏,共滴長門一夜長。”宋代蘇軾:“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六章 不如歸去
文瀾閣事件後,俞宛秋很久沒再去靜齋,佟先生倒是找來過幾回,給俞宛秋送來了幾本新進的書,俞宛秋每次都讓蘭姨在月亮門外接書還書,口稱:“姑娘身體不適,不能見外客,還請夫子見諒。”
其實是被那件事整怕了,俞宛秋突然意識到,佟夫子也是個正當盛年的男人,平日給沈家小姐們授課時,還在中間拉一道簾子呢。她卻不知避嫌,時常進出文瀾閣,有時還關在裡面和佟夫子談詩論詞。以前年紀小,旁人還不會說什麼,混帳世子這麼一鬧,她被貼上了成年人的標籤——都曉得勾引男人了,還能裝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麼?
放下手裡的毛筆,俞宛秋溢位一聲嘆息,坐在旁邊做針線的蘭姨不忍地說:“姑娘好久沒出門了,這會兒都在歇晌,外面沒什麼人,不如我陪姑娘出去走走吧。”
俞宛秋朝博古架那邊的臥室看了看,答非所問地說:“昨天晚上你們都睡下後,我爬起來把幾隻從家裡帶來的箱子搗騰了一遍。”
山水園的房子是一排五間平房,三間正房兩間耳房。中間的正堂做客廳,東次間用博古架隔成兩間,後面是俞宛秋的臥室,前面是書房兼起坐間。西次間也隔成了兩個臥室,後面給蘭姨住,前面是素琴和紋繡,知墨和茗香住了一間耳房,另一間做雜物間。
俞宛秋的臥室裡,靠左砌了一張炕床,右邊是一排箱子和櫃子,其中有八隻黑漆描金箱子是從南邊帶來的,四隻裝衣服,四隻裝著各種首飾器皿。
蘭姨有些訝異:“八隻都開啟了?”
俞宛秋笑著回道:“怎麼可能?你們不在,我根本搬不動,只把最上面的幾隻開啟了。”
蘭姨放下針線站起來,拉著俞宛秋的手說:“上面都是衣服,沒什麼好搗騰的,太太特意指給我看的那隻箱子放在最裡面的,我這就帶你去看,也是時候清一清了。”
“要不要喊她們進來幫忙?”其時幾個丫頭都在外間做事。
“不用”,蘭姨不僅拒絕,連房門都給關上了。
俞宛秋便不再說什麼,既然是太太特意交代的,想必有什麼貴重物品,俗話說“財不外露”,雖說是自己的丫頭,到底人心隔肚皮。
兩人合力把上面幾隻全搬下來,箱子比想象的還要沉重,累得一頭汗,才把最裡面的那隻抬到炕上放好。
鑰匙就在俞宛秋的脖子上,自她穿越成俞宛秋的那天起,她就掛著一串鑰匙,形象有點類似現代社會中雙職工家庭的鑰匙兒童。她也曾嫌累贅要取下,被蘭姨堅決制止了。
開啟時俞宛秋有點興奮,不明白自己為何忍了這麼久,大概是以前沒有生存危機吧,反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年紀又小,故而對自己的財產沒什麼概念。文瀾閣事件後,沈府的人對她日漸怠慢,其中受氣最多的是茗香,只要是她點的菜,小廚房的人必回說“沒有”、“用完了”,還奉上幾句冷言冷語:“有什麼就吃什麼,還挑挑揀揀,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蘭姨曾揹著姑娘找過二太太一次,二太太給她碰了個軟釘子:“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這樣放肆?你告訴我名字,我親手捆了送去給你家姑娘處置。”
這叫蘭姨怎麼回話?府裡的奴才都是盤根錯節的關係,得罪一個得罪一串,她家姑娘是寄住的客人,怎麼好責罰主家的奴才。
投告無門,二太太的態度更助長了下人的氣焰,茗香稍微去晚點,廚房裡只有殘羹冷炙;早點去吧,那邊的人又滿臉不耐煩地奚落:“飯都沒蒸熟,就催上了。”
蘭姨氣不過,跟俞宛秋商量著是不是在雜物間裡起個灶,以後就自己燒火做飯。可壘灶也不是幾個女人做得來的,得請工匠,還得找管家領米糧——退一萬步講,就是她們自己掏錢買米買菜,她們也得拜託沈府的下人幫忙。
這下管家可有話說了:“是府裡的飯菜不合口味?也是啊,俞姑娘是南邊來的千金小姐,吃不慣北邊的食物,要是上次安南王妃在的時候說就好了,可以請她們介紹幾個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