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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碧:她不是夥計,而是和自己一樣當掌櫃。現在俞宛秋也並未失言,甚至讓薛凝碧當上了大掌櫃,自己派出的小牛隻當二掌櫃,給了薛凝碧最大的面子——其實這也是她們店鋪的性質決定的,她們做的是女人的生意,顧客基本上是女人,要出面跟女人談生意。甚至走家串戶到女人的閨房去,這都需要店裡的當家最好是女性。
但願薛凝碧能馬上明白過來,不要鑽牛角尖,重新以愉快的心情投入店鋪的管理和雙面繡的研究中。
趁著樓上暫時還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機,俞宛秋小聲問:“雙面繡琢磨得差不多了吧?”
“嗯!”薛凝碧含笑點頭,從袖袋裡掏出一條手絹說:“昨天就準備給你的,事情一多,把這茬給忘了。”
“我明白,你昨天不只遇到礙眼的女人,還見到了礙眼的男人。”
“確實礙眼,恨不得把他一腳踢到松陵江裡餵魚去。”
“聽你這樣說,看來是真的放下了。我以前還有點擔心,怕你只是嘴上說得響,真見了他,骨頭又酥了。”
“這是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嗎?”薛凝碧白了她一眼。
俞宛秋笑道:“怕你真見了,又舊情難忘嘛。我告訴你哦,什麼都可以吃,就是回頭草不要吃,哪怕表面上看起來很可口,真吃進去了也難以下嚥。”
“好像你吃過很多似的,這麼有心得。”
俞宛秋倒是沒吃過,但光是看,就已經倒足了胃口。上次在蘇城見到凌清瀾,她不僅不動心,反而覺得胃裡一陣不舒服。即使古代的凌清瀾年方二十一,比她前世初見連臻時還要年輕許多,她也很怕從他年輕的臉上,看到的仍是連臻四十五歲時縱慾過度的衰殘樣子。客觀講起來,凌清瀾還是個翩翩少年郎。只是被那一世的連臻害了,才在俞宛秋心目中留下了不堪的印象。
雖然如此,“就算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路吧。”在那一世,情侶複合,離異夫妻復婚的,她也見過不少,那些人給她的感覺,都只是在湊合。其實這很好理解,當初會決然分手,表明兩人之間確實存在著難以調和的矛盾,或對方身上存在著難以忍受的缺點。分開後,一時找不到更合適的,因為習慣和寂寞,又和前任複合,重圓的破鏡,總是有裂痕的。
薛凝碧見她臉上的表情是真的關心,而非戲謔,很正經地告訴她:“放心,我絕不會吃回頭草的。事實上,昨天見到他時,我只覺得奇怪,當年怎麼那麼沒眼光。居然看上了那樣的男人,那張嘴之刻薄討厭,只怕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我沒被他氣瘋,後來能逃出生天,已經要感謝老天了。”
“嗯,想明白了就好,你還年輕,有大把的好日子在後頭呢。”俞宛秋明白,薛凝碧再也瞧不上前夫,其實還得益於身份的轉變。以前她只是個靠自己手藝掙點工錢的繡娘,看自己的男人是仰望的姿態。如今她當上了掌櫃,站在寬敞的店堂裡看著馬路上的男人,會是另一種心態,另一番感悟。
夥計送上茶,俞宛秋又對店裡的茶水做了一番點評,這回不只夥計,連薛凝碧都聽得很認真,因為覺得她講的很有道理:“我們做的是女客的生意,店裡的一切佈置,都要從女客的角度去考慮。比如這茶水,我剛看你們準備的涼茶,買的大葉紅茶,我知道這茶有個好處,湯色濃,特別經泡,一小把茶葉可以泡出一大罐。這樣的茶待普通男客是沒問題,但稍微講究點的女客,就不會喝。所以,茶要按季節,針對客人的年齡和身份,分別奉上不同的茶水,平時要多準備幾種茶葉。這錢不能省的,女客人不比男客人,很看重細節,她甚至可能因為喝到了一杯好茶,從此對店裡有了好感,從而變成了常客。”
正聊著茶經,一個夥計上來稟報:“少東家,大掌櫃,昨天那個女人又來了。我們騙她說大掌櫃出門了,要等會才回來,她說她可以等。”
薛凝碧臉一沉:“打發她走,就大掌櫃今天忙,沒功夫見她。”
夥計下去,沒一會兒又上來說;“她坐那兒不動,還哭了起來……”
薛凝碧看著俞宛秋,俞宛秋本來想說:“實在不行。就請戚長生出馬。”但想到新店子,還沒開張就動武,似乎有點不吉利。再者,程綺玉的瘸腿聽說正在恢復中,只要再重重推一下,就可能使她的腿再度惡化,那又何必?她已經被魏無涯拋棄了,要是還徹底瘸掉,這輩子就真的完了。她和程綺玉並無深仇大恨,從沒想過趕盡殺絕。
這時薛凝碧告訴她:“昨天我說要給程綺玉‘借’路費,她不肯,說她相公在這裡,她不走,非要我‘預支工錢’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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