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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閉口“我們家太子妃幼時如何如何”,說得口沫橫飛,煞有介事。
可惜戚小哥如老僧入定,只出耳朵不出嘴巴,把老太爺鬱悶的。幾番欲發作,讓不識相的小侍衛領教一下老國丈的威風,偏偏人家態度那麼恭順,實在尋不出由頭。宮廷宿衛,不多言,恰是謹慎守分的體現,不是麼?
車入鹹安門,看著宮道兩旁威風凜凜的虎賁衛,個個腰桿筆直,沒人給“老國丈”見禮,而且真刀真槍,檢視腰牌時毫不含糊。俞老太爺努力維持的威嚴外表有了裂痕,嘀咕著抱怨:“也不知道把刀拿遠點,差點戳到我老人家。”
俞老太太同樣表示不滿:“戚小哥,你為什麼不跟他們明說,我們是太子妃的祖父母?”
戚長生暗笑:就因為你們是無恥的俞家人,才會這般對待的。前幾天千叟宴時,皇上可是特別交代,凡貴賓過處,刀槍都要入鞘,免得嚇壞了老人家。
嘴裡卻從善如流,對低頭驗牌的虎賁衛校尉抱拳道:“這位兄弟,車裡的兩位老人是……”
就在這時,前頭傳來一聲厲喝:“太子殿下駕到,閒雜人等速速回避”
喝道聲如水波層層遞推,戚長生慌忙把探頭探腦的俞老太爺塞進車廂,不由分說把車趕到路邊,關緊車門,自己則帶著隨侍垂手立於車旁。
俞家兩老再不甘,攝於那股撲面而來的強大威勢,大氣兒也不敢出,眼睜睜地看著太子的車駕揚長而去。
記得他們進宮前夜,俞家各房幾十位“當家人”通宵合計,另有幾百人在廳外徹夜守候,等著聽取最新訊息。關於覲見太后、皇上、皇后和太子時要說什麼話,要提什麼要求,大家展開了熱烈的討論,並由大房的老七執筆,洋洋灑灑寫了十幾頁紙。
後來一再精簡,縮成了兩頁,只准每家提一個要求,而且要求務必合理,如爵位不得超過侯爵,官位不得超過正二品,等等。
俞老太爺捻著白鬍子想:不是老頭子我誇口,我們俞家才是真正的書香門第,多淡泊自持,多善良明理啊要換一戶,家裡出了個太子妃,又生下了深得皇上寵愛的皇長孫,孃家人不知怎樣的權傾朝野,怎樣的耀武揚威呢。
記得當時還說,如果見不到皇上,就抓牢太子,提要求時要察顏色、看時機、講策略,讓自家那吃裡扒外的孫女不好阻攔,讓太子殿下礙於面子不能拒絕。
俞老太爺和俞老太太互相使眼色打氣,決定就算死賴著也要等到太子回宮,不然,這一趟豈不白跑了?
說實話,他們對自家孫女兒是不抱多少希望的,那死丫頭多半記得當年之事,視父族如寇仇。至於太后和皇后,終究是女人,歷朝歷代向有明令,婦人不得干政,皇后即使有心提攜他們,也只能幫著敲敲邊鼓,必要時提點兩句,真正能拿主意,授爵位官位的,還是皇上和太子。
見兩老臉色不怎麼好看,戚長生似解釋又似自言自語:“殿下平時五更即起,趕去大營點卯,怎麼今日遲了許多?”
小黃悄聲道:“還不是想等著見見這兩位親戚,誰叫他們自己不急,磨蹭了半個時辰才出門。”
俞老太爺一把年紀了,耳力偏是好,當下又悔又臊,紅著老臉說:“戚小哥怎麼也不提醒一聲,若因此誤了太子殿下的正事,老朽如何擔當得起。”
戚長生低頭做惶恐狀:“是屬下的錯,但老太爺是太子妃貴戚,屬下怎敢催促。”
俞老太爺聽到這話,心裡雖遺憾,好歹面子有了,便不再說什麼,馬車繼續前行。
俞宛秋在同心殿的正廳等著他們,俞家兩老欲行國禮時,上面早有人喊“免禮平身”。下座後,太子妃欲執晚輩禮,兩老自不敢受,忙伸手攙住了。
俞宛秋陪他們在餐廳用過早膳,然後帶著去了柔嘉堂,擺上茶點招待。
剛在柔嘉堂坐定,俞老太太就抹起了不要錢的眼淚:“老婆子再想不到今生還能見到太子妃,這都是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老頭子想去前殿覲見皇上,老婆子想去給太后和皇后娘娘請安,不知太子妃能不能作陪?”
俞老太爺在一旁幫腔:“是啊,若老朽夫婦進了宮,卻不去拜見太后、皇上和皇后,實在是過意不去,也於理不合。”
俞宛秋並未阻攔,點著頭說:“這是應該的。只是皇上此刻正在早朝,只怕沒功夫見外客。太后的身體狀況想必二老也聽說過,上回千叟宴勉力支撐了半天,當晚就病倒了,到現在還起不了床呢。皇上早已戒令各宮,不得以任何藉口打擾太后,每日晨昏定省都在慈恩殿上,由尚宮代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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