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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皺眉看向五號。
他突然覺得一陣熟悉的焦躁。
對方墜海前用身體護住了他,給他包紮傷口,現在又帶了藥給他。他現在滿心都是種無法言語的煩躁,就像幾天前對方吻了他之後搶了雷神槍獨自引敵時一樣,甚至比那時更焦躁。他看不透這個人,看不透對方幽深的眸子裡有什麼,究竟在想什麼,把他當做什麼。
明明已經證實了對方要找的人是隨便不是他,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他先前跳出直升機救對方可以解釋為一時頭腦發熱犯賤,可對方又反過來用身體護住他救他照顧他是什麼意思,被他感動?突然間良心發現?還是不想欠他?
但如果要對他好,為什麼又是這樣一副冷淡的不想搭理他的態度?
難道可以理解為對方關心他,卻又故作別扭?
爆頭抽了抽嘴角,覺得還是不要往這種無比自戀令他自己都想吐的方向去揣測比較好。
他恢復了些精神,便扶著沙發坐了起來,喘夠了氣,臉上又恢復了平時兇狠且玩世不恭的神色。猶豫了一下,啞著聲,對那個無視了他許久的人喊了一聲,“喂。”
五號終於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爆頭原本是要跟他道歉的。
前一日的晚上在屋頂,他罵對方其實如同行屍走肉、毫無感情的時候,對方好似受了極大的刺激、竟然連反擊都沒有就直接跑走了。一直到護送倖存者進入高白島的結界之前,他都還在考慮要不要跟心靈竟然如此脆弱的對方解釋說好吧老子說的話可能有一點點過了你也只是有一點點白痴和沒心沒肺而已並不至於像我之前說的那麼變態的。但當時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現在對方救了他又照料他,他覺得自己的確是可以大人有大量地把這句話講出口了。
可是當迎上五號看過來的眼神,他卻突然眼角一抽。
準備好的那幾句話莫名地就被嚥了下去。
而是挑著眉戲謔地冷笑,道,“你救老子做什麼?怎麼?良心發現,又想對老子犯賤了?”
然而五號微微偏了偏頭,也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淡淡地牽起嘴角,眼神中帶著嘲諷的刺眼微笑。他慢慢地啟了唇,富家公子的聲音圓潤而又低沉。
“你別誤會,”他說。
“掉海前我護住你,是因為你的身體還可以用,不想浪費了。後來不殺你,是因為隨便在意你,而你畢竟是因為我才掉下來的,如果你死了,他會內疚,會難過。你死與不死,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半分也不會在意。明白了麼?”
“明白了就閉嘴,乖乖躺下去,”他淡淡地笑著,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別逼我幫你。”
爆頭重重地皺了眉。
他終於察覺出對方與之前的不同,就在對方剛才笑起來的時候。
他也終於明白自己剛才看到對方轉過來看著他時,為什麼會突然地感覺壓抑與不爽、放棄道歉反而下意識地攻擊挑釁對方。
因為對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只需動手指就能捏死的螞蟻,輕蔑,冷漠,毫不在意。
而對方眼中的色彩,雖然如之前一般幽黑深邃,但最初的呆傻與後來的迷惘,已近乎殆盡。對方的神情,比起之前,更加的淡漠與疏離,整個人透出刺骨的寒意與黑氣,更不似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想起五號在墜海前的痛苦嘶吼,還有五號面朝著隨便的那聲喃喃。
是失憶的對方又想起了什麼?
這才是對方原本的樣子。
爆頭緊蹙著眉頭看著五號,高燒退去的腦子裡突然清明起來,先前那些因為對方照顧救助他而產生的種種十分犯賤的胡思亂想都被推在了一邊,另一個他懷疑了許久的想法卻隱隱浮現。
“……你不是季逸林,”他看著五號的眼道。
五號瞳孔裡的色彩果然閃爍了一下,因他這句話,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這細小的反應更證實了他的想法,爆頭冷笑起來,“我沒有證據,但季逸林絕對不會是你這樣的一個人——隨便也應該是潛意識裡感覺到不同,掉海前才沒有先去拉住你。”
被他又一次切中要害,回憶起之前令他從靈魂深處開始劇痛的場景,五號的眼眯得更加厲害,眼中的寒意近乎凍結。
“閉嘴。”他道,勉強還能維持語氣的平淡與平靜。
爆頭看著對方淡漠的臉上終於浮出煩躁與怒意,冷笑著繼續道,“我們掉海前你對隨便說了一句話,我聽不出那是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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