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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慮良久,顧晚晴緩緩長長地吐出口氣,起身輕輕拜倒,“太后給我些時間,一個月後,請安排我與那些人碰面,不出半年,太后心願便可達成。”
“當真?”太后眼現喜色,這些時日那些老臣子們可沒少給她添堵,有一個名為陳遠升的,是泰康元年的進士,現任督察御史,一手文章好到極點,也損到極點,前幾日上表皇帝,說皇帝登基本身便屬過繼性質,他的父母怎麼能做太上皇和皇太后呢?奏請皇帝下旨令他們出宮居往,諸如此類的事還有許多,不止袁授煩不堪擾,她也受不了了
顧晚晴抬起頭,目光堅定,“太后,只管一試。”
除去袁授的原因,這樣頑固的臣子,就算他們留在朝中又豈會有善後之日?如能讓他們提前告老,兩家歡喜,何樂而不為?。。。
第一百七十章順利
泰康三十二年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年份。泰康帝去世,承治帝登基,初時人心不定、朝局不穩,承治帝以或霹靂、或懷柔的手段剷除拉攏異已,不到一年時間,俱順服矣。
說起來,袁授都覺得自己過於運氣了。
當時在他面前最大的威脅便是那群不能咬、不能動的先帝遺臣,有他們在,他行起事來總有阻礙,沿習舊政說他平庸無為,施行新政說他膽大無腦,袁授雖不致被他們左右想法,但每日無盡的上表譴責,總是心煩,加上朝中多有盲目擁護者,以致這群人的存在,已然很大程度上干擾了他的作為。
要說除去他們,袁授自然有許多隱秘不為人知之法,但在當時的境地,哪怕他稍一動作,那些人怕不都會懷疑到他頭上,進而進一步地抵毀於他,所以他有他的難處,可就在這時,那些臣子之首,以頑固討厭著稱的督察御史陳遠升,竟得了一種怪病,每日懨懨的提不起精神,無法上朝。少了他這個刺頭之首,其他刺頭的力度都小了許多,而陳遠升的病情訪遍名醫,卻是始終不見起色,最後缺朝三月,終是忍不住上表請求由天醫為其醫治,袁授以仁術治天下,自然不會拒絕,但也私下囑咐顧晚晴,咳,隨便看看就得了。
最後顧晚晴得出的結論讓許多人都相當詫異,說這陳遠升的病來自於心理,主要是因為他心中鬱結不舒所致,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大夫除了給他進補並無別的用處,只能由他自己調節。
這比上次那個皇氣加身驅散病邪稍稍靠譜了一點,陳遠升早就懷疑是不是這小皇帝害他,打定主意要是袁授也讓他如範敏之一般賭咒起誓,他就豁出這條命,看他怎麼大鬧金殿讓袁授下不來臺可最後,竟說是他心理有病。
天醫開口,陳遠升回去後再看大夫,所說都與顧晚晴一般無二,於是陳遠升鬱悶尋找“心藥”去了,可這藥實在是太難尋了,他知道自己是對新帝有意見的,想讓他沒意見鬱緩鬱結,那也不是說舒就舒的啊再說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
就這樣,陳老大人的病一拖就拖了四五個月,“心藥”是沒找著,可朝中大事卻是離他越來越遠了,往日都以他為首的那班臣子再商量什麼也不來找他了,見了見頂多囑咐他多多休養,再無旁話。漸漸地他被遺忘了,一些時事再不繚繞在耳邊,眼中所見也只是自家中雞毛蒜皮之事,他自我價值消失了,心理加生理的雙重壓力下,他的病日漸沉苛,而那“心藥”卻是遍尋無蹤。終在入冬之時,他偶觀落雪突發感慨,而後長嘆一聲,上表請辭。
他是希望大家能注意他一下的,一般來說,像他這種資格的老臣請辭,皇帝都是不會放的,要表示挽留,他覺得,要是皇帝留了他,那麼他以後對皇帝好一點也未償不可。可他忘了,袁授正巴不得他走呢。
袁授親自手書了一封留辭,並詔告天下。前半段主要歌頌陳老大人的功德政績,後半段主要感慨老大人為國殫精竭慮,熬壞了身體,今日請辭,本不願放其歸鄉,但,一句轉折,結束了整篇詔書。
但,更不忍其苦拖病軀而不得安寧,故,特准其奏,失其良才,朕心甚痛。
就這樣,陳老大人請辭獲准,皇上特令朝中二品以下官員俱出京相送,以示榮表。
陳遠升懊悔不及,可木已成舟,加之他本身病情不輕,索性也就看開了,離京前廣宴好友,喝了個昏天黑地,而後輕車簡從,帶著家眷離京去也。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在其職,不謀其事,辭了職,陳遠升的身體竟日益強壯,離京前那場大醉過後,他就像換了個人一般,昔日健康的體魄又重新迴歸,他這“心藥”算是徹底找到了。而後他回到家鄉休養,數年之後,自覺身體越發康健,再觀承治帝理下有方,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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