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2/4 頁)
,不要死,不要死!”
中宗神色稍解,身體不再抽搐,握著上官婉兒的手,低喃:“婉兒,我多想再見你一面,我真想再好好看看你,撫平你額際的傷痕,讓你忘卻所有的痛苦——婉兒,你真美,真美——”
他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神態安詳的閉上了眼,緊握著她的手驀然掉落,她急忙接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竟一滴淚也流不出來。她怔怔的望著他平靜的容顏,綻放出絕美的笑靨,伏在他唇際柔聲道:“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完成心願。你我生死同穴!”
韋后進殿的一刻,看到上官婉兒伏在中宗的胸前,不由自主的止住腳步,細細的打量他最後的神態,竟是那樣的心滿意足,羞憤、悲痛充斥著胸腔,可是看到平靜的上官婉兒,她清醒過來,大呼一聲“皇上”,尖銳刺耳的聲音響徹殿宇,森然可怖。
上官婉兒淡定的回頭,看著殿門內外站滿了禁軍,敏被逼得退回了大殿,正焦急的看著她。她渾不在意的用繡著水仙的衣袖拭去中宗臉上的血汙,慢條斯理的將他的雙手擺放在胸前,才盈盈起身,氣度悠然,緩緩說道:“應天神龍皇帝,駕崩!”
殿門內外所有人都伏跪在地,悲痛的大呼哭泣。殿內卻惟獨三個人依舊肅立,三人默默對視,殿內充斥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遺詔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壓抑,唯有東方一顆啟明星熠熠生輝。太液池水平如鏡,神龍殿卻被圍成鐵桶一般氣氛詭然。
神龍殿內,韋后一步步走到中宗的身旁,愣愣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緩緩屈膝跪在遺體之前,將他散亂的頭髮理順,輕撫著他已然冰冷的臉頰,對著跪了一地的人說道:“應天神龍皇帝昨夜突患重症,不治駕崩。大行皇帝尊駕前,不容任何肖小造次,有妖言惑眾、蠱惑人心者,斬立決、坐連九族。”
韋后此話一出,禁軍無不啞然,將頭低低的垂至地面,不敢抬頭。
韋后瞟了眼身旁的上官婉兒,對著跪在殿前的禁軍輕喚:“韋璿、韋播、高嵩、武延秀上前聽命。”
禁軍中四個戎裝將士瑟縮的抬起頭,望著韋后堅定果決的眼神,遲疑的互相看了看,才慢慢從禁軍中走出,跪倒在韋后面前。“末將在。”
韋后惡狠狠的瞪著四個不成器的子侄兄弟,朗聲說道:“大行皇帝突然駕崩,哀家恐防有變,為保江山社稷,著長安令韋播、郎將高嵩分領左右萬騎軍,著左千牛中郎將韋璿、太常卿武延秀分領左右飛騎軍,嚴守大明宮各門,不準任何人出入,違令者殺無赦。”
韋后狀似悲痛的揮了揮手,哀聲道:“你們都退下吧,讓哀家再陪陪大行皇帝。”
殿內禁軍內侍宮女各個噤若寒蟬,輕聲退了出去。殿門關閉的聲音,讓整個大殿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敏譏諷的瞪著一臉悲痛欲絕的韋后,只覺得她惺惺作態的樣子令人作嘔。第一時間知道皇帝駕崩、第一時間帶兵包圍神龍殿,還帶著自家的子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她不明白韋后為什麼不以鴆殺皇帝之名,將她和上官婉兒治罪,這樣韋后不就可以隻手遮天了嗎?除非韋后認為她和上官婉兒還有利用價值,她不由得看向淡定從容的上官婉兒。
韋后收起臉上的悲痛,轉而是僵硬的麻木,呆愣的望著再無氣息的中宗,突然狠狠的揮手抽打他冰冷的臉頰,一下一下,神態雖然冷漠,眼神卻透著瘋狂。
站在一角的敏驚得一跳,想要阻止,卻見上官婉兒無視韋后的瘋狂行徑,柔順的侍立一側,直到韋后再無力氣,才屈膝跪在她身側,輕聲道:“娘娘的氣可出了?”
韋后扭頭憤恨的瞪著上官婉兒,忽而甩手打在她臉上,將她打倒在地,瞪著中宗尖聲笑道:“你看到了?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愛慕一生的人!她連一滴眼淚也不肯為你流,你死才是順了她的心意,你活該!活該!”
上官婉兒木然拭去嘴角的血絲,她的血跟已經乾涸的血跡混為一體。她依舊平靜的看著韋后,近乎討好的道:“娘娘這回可是滿意了?當務之急,是要穩定局勢。娘娘雖掌握了禁軍,但仍不足以號令天下。若是娘娘對婉兒依然心存忌恨,那不妨現下就叫人進來處死婉兒,但若是娘娘用得上婉兒,婉兒萬死不辭。”
韋后冷冷的打量著上官婉兒,充滿了疑惑和不確定,最終緩和了語氣道:“不知婉兒有什麼妙計?不妨說來聽聽。”
敏不解的望著淡漠的上官婉兒,不敢將她跟剛才痛哭失聲的女人聯絡在一起,她怎麼能這樣冷漠的對待一個愛她的人,還和謀殺親夫的人合謀竊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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