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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與他隨意說著離別後的感觸,心卻越沉越深。
是夜,李隆基專門設宴款待張苒。因為怕他的身份揭穿,對外只說是新納的門客。與長安城臨淄王府簡陋的酒席相比,潞州府衙專門設宴的廳堂燭光閃爍,絲竹管絃之樂不絕於耳,歌舞伎優美的歌聲、曼妙的舞姿,醇香的美酒,樣樣催人醉,張苒坐於下手,心神絲毫沒有放在這上面。他愣愣的望著並排坐在首座的李隆基和淼,他們在一起是那麼自然、那麼契合,那樣的賞心悅目。
淼默然的坐在李隆基身邊,這個特殊的位置讓她如坐針氈。她不解的看著李隆基,為什麼要讓她坐在他的身邊,而她心中隱約的猜到,可她不願意相信。她沉靜的打量著他,二十多歲的他,臉上平添了太多的滄桑和悲涼,玩世不恭、憤世嫉俗似乎離他好遠好遠,只留下沉重的平靜。她幾乎已經看不到一絲以前的影子,那個撫扇開懷大笑的他,一去不復返了。
李隆基的眼光似有若無的流轉於他們之間,臉上依舊溢滿歡愉。他揮手命所有歌舞伎、侍從、丫鬟退下,才正色道:“玉衡,不是我不體諒你的心情,只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必須裝作與你初識,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納賢之禮。你在我府邸的名字是張玉衡,不再是張苒,希望你能理解我。”
張苒淡然的搖頭,沉聲道:“我豈會不知,你收留我要冒多大的風險。一切都聽憑你的安排,天地間能有我的容身之所,餘願足矣。”
李隆基從上座下來,走至張苒的身邊坐下,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世事真是難料,你能活著,我真是高興。一別數載,你受苦了。從今以後,你我兄弟二人齊心合力,該是我們施展拳腳的時候了。”
張苒看著他苦澀中帶著激昂,點點頭。“是,我一定會竭力幫你。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他鄭重的舉起酒杯敬李隆基。
李隆基劍眉舒展,拿起酒杯與他重重一碰,兩人仰頭乾了杯中酒。李隆基天性豪放,攬著張苒的肩膀,笑道:“今夜不醉不歸。”
淼看著他們一杯杯的喝,心中五味陳雜,他們似乎仍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把酒言歡,笑語炎炎。可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那個問題一直盤旋著,卡在喉嚨口呼之欲出,可她又不敢問,她怕知道答案,怕從他口中聽到她想聽到的或是不想聽到的。原本定下的心再度搖擺起來——
淼扶著醉的東倒西歪的李隆基往臥室走。難得見他喝得這麼醉,想必是太高興的緣故。她任他伏在她的肩上,推開了房門,讓他先躺在屏塌上,自己倒了一杯蜂蜜水給他喝,見他溫順的一口口喝下,便倒在榻上,笑了起來。“貓兒,你知道嗎?我今天真的高興,非常高興。你不知道當那個你以為不在的人出現在你的面前時,那種震撼真的讓我不敢相信。他還活著,他竟然活了下來,我簡直不信自己的眼睛。可他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不信都不行。我的好兄弟,他回來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回來了,我還擔心什麼大業不成?貓兒,你為我高興嗎?”李隆基緊緊握著她的手臂,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
淼被迫迎視他的眼睛,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艱難的點點頭。“我當然為你高興,這的高興。”
李隆基盯著她的眼睛一黯,猛地將她拽到自己胸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真是糊塗了,你的高興怎麼會是為了我?你心裡的確是高興的,是為了你自己。我怎麼忘了你們以前的主僕之誼了呢?貓兒,你該高興的,為什麼我從你眼裡看不出一絲的喜悅,而是悲傷和猶疑。貓兒,你究竟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告訴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淼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她該高興,為他的安然無恙而高興。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心中被濃濃的恐懼和哀傷籠罩,讓她幾近崩潰。
李隆基看著她的臉色黯然神傷,將她牢牢的鎖在自己的懷裡,柔柔的喊:“貓兒,貓兒——”
他一聲聲的呼喚一次次的撞擊她脆弱的神經,她不敢再想下去。將頭埋在他的頸項間,眼淚不能控制的湧出,滴滴打在他的衣衫上——
兩難
自李隆基出任潞州別駕後,一系列經濟政策和惠民政策一出,廣收民心,四鄉五鄰的豪傑俠客紛紛投入李隆基的門下,一時潞州府衙門庭若市。
張苒混在眾多門客中顯得極不顯眼,這些人天南海北的互不認識,自然不會懷疑張苒的身份。他安然的待在府衙前院的幕僚府,天天與這些門客為伍,暢談天下事。
因為資金充足,工人們讚許李隆基的為人,更是格外努力修建亭臺樓閣,不出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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