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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言:“敬暉、桓彥範、張柬之、袁恕己、崔玄暐使人為之,雖雲廢后,實謀大逆,請族誅之。”武三思又使安樂公主譖之於內,侍御史鄭愔言之於外,上命法司結竟。大理丞三原李朝隱奏稱:“敬暉等未經推鞫,不可遽就誅夷。”大理丞裴談奏稱:“敬暉等宜據制書處斬籍沒,不應更加推鞫。”中宗以敬暉等嘗賜鐵券,許以不死,乃長流敬暉於瓊州,桓彥範於瀼州,張柬之於瀧州,袁恕己於環州,崔玄暐於古州,子弟年十六以上,皆流嶺外。擢承嘉為金紫光祿大夫,進爵襄武郡公,談為刑部尚書;出李朝隱為聞喜令。
一年之內,五王三次遭貶謫,武三思在朝中大權盡握,再無人可撼動。相王、太平公主只能隱忍不發,看著武三思作威作福。
中宗卻似感覺不到這些,依然做他的快樂皇帝。為了讓韋后消氣,中宗特地往興泰宮行秋闈之獵,更搭了馬毬場,令王公子弟皆上場打球,分優劣行賞罰。
嶄新宏偉奢華的興泰宮中,大型的馬毬場已搭了起來,中宗韋后等貴族坐在高臺上,談笑飲酒等待著太子打獵回來。不久,王公子弟穿著窄袖短擺的胡服,騎在馬上,馬上都吊著獵物和弓箭,急急打馬奔了過來。太子面色鐵青的跳下馬來,死瞪著隔著不遠的武崇訓,冷哼一聲回到位置上坐下。安樂公主笑著走過去數夫君的獵物,指點著一旁的太子。太子惡狠狠的瞪著他們,安樂公主卻譏笑著等了回去。
薛崇簡一身勁裝,駕著馬不疾不徐的小跑著過來,與身旁的李隆基笑談著什麼,可馬上竟無一物。緩緩翻身下馬,雖只是一個簡單動作,他卻做得優雅斯文,一身胡服仍不能打破他身上溫文的氣質。李隆基馬上獵物不多也不少,混在一票公子中毫不起眼。
吳名駕馬走在最後,坐騎竟是伊麗莎白,它小跑著過來,遠遠看著敏竟人立起來,長嘶了一聲。敏驚喜的看著它,身子動了動,卻對上吳名淡淡的眼神,心裡亂糟糟的退了回去。
中宗韋后笑談著比賽獵物的多少,最後竟是武崇訓最多,中宗賜他珍寶無數,對於僅次的太子,則是冷淡異常。太子憤恨的瞪著安樂公主和武崇訓,只能暗自咬牙生氣。
中宗愉悅的看著馬毬場上兩隊都已準備就緒。馬毬規則很簡單,在百丈的毬場上,最兩側有一個網子編成的門。每一隊十人,騎在馬上用毬杖擊毬,擊入網中的算一分,而對方毬手就要騎馬搶奪或是攔截,最後以分數定輸贏。毬是用質輕而堅韌的木材製成,中間掏空,只有拳頭般大小,外面圖上紅色或是其他顏色。而毬杖長數尺,尾端如偃月,雕上精美的紋彩,極為漂亮,因此又稱為“月杖”或是“畫杖”。
場中兩隊,一隊以太子為首,還有他平日的貴族朋友,另一隊以武崇訓為首,還有其他的武氏子弟,這樣的陣勢當有些武李對立的意思。可是算來算去,兩隊竟都是九人,都缺一人。挑來找去,還是定不下來。
安樂公主坐在韋后身邊,笑看著一旁侍立的敏,別有深意的道:“慕容女官是女中豪傑,這馬毬自然不在話下了。不如下場一試身手,也為我們女子爭爭光、添添彩。”
韋后笑看了一眼女兒,扭頭對著中宗笑道:“每回馬毬都是男子對陣,太多乏味,不如也讓女子擊毬,這樣男女混打,豈不更加有趣!”
中宗點頭稱是,對著敏道:“慕容女官家學淵源,武藝自不必說,不如下場玩玩,也讓這幫公子哥見識一下女官的風采。”
敏苦笑了一下,看來有些事不是自己想避就能避得過的。現在不去也不行了。屈膝行了一禮,緩緩解劍向毬場走去。走過上官婉兒身邊,她有些擔心的望著敏,敏輕笑了下,跳下了高臺。
敏接過一根月杖,上面繪著鳳舞九天,栩栩如生。敏摸摸上面的鳳凰,一手按在胸口的玉佩處,微微有些出神。
安樂公主看她不動,朝著韋后擠了擠眼,嬌笑著道:“慕容女官,你第一次打馬毬,不能不給你些特權,現在兩隊都缺一人,你隨便挑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加入便是。”
敏不禁回頭望去,高高在上的韋后和安樂公主冷笑著看著她作何選擇。敏豈會不知她們是在逼她,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身份”後,更要看她站在哪邊。在場所有人都在看她這個武玄霜的“女兒”會選擇站在哪邊。敏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月杖,忽而抬頭望著韋后笑了笑,翻身上了一匹馬小跑著奔向毬場。場中十八人目不轉睛的瞪著她,看她緩緩走到毬場的中央,馬兒當中而立,竟是不偏不倚,敏轉頭又看了看韋后,掉轉馬頭奔向了武崇訓一隊,一身男裝的她立於男子中間,竟顯得英姿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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