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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般七上八下。剛才是她看錯了吧,哥哥怎麼會用那種眼神看她,這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看錯了,心中不斷墨念著,竟念出了聲。
“什麼看錯了?”李希敏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語氣輕鬆自在。
敏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窩在他懷裡直搖頭。“沒什麼,沒什麼。”她卻沒有看到李希敏眼中的傷心黯然。
李希敏抱著她走進寢殿,剛想把她放在軟榻上。敏叫道:“我坐在地毯上就好,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站得住。”
李希敏依言讓她站在狐毛毯上,竟看到她受傷的腳上什麼也沒穿,光裸著踩在白狐毛上,顯得潔白纖細,竟一時看的痴了。
敏順著他的眼神看去,自己一隻腳露在外面,本來沒有什麼。可是心中的猜測,讓敏驀的坐下,用裙裾遮住自己的腳,佯裝若無其事的道:“哥哥,上次不告而別,太不夠意思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呢?”
李希敏默默的嘆氣,轉而輕快的道:“姑姑讓我回一趟天上,事出倉促,沒來得及跟你道別。現在我回來了,就來看你,竟不想你又回到了皇宮,成了皇帝的四品女官。”
敏心力交瘁的半坐在毯上,輕輕吐出一句:“一言難盡。”
李希敏蹲下身子,看著敏的眼睛,問道:“吳名呢?他答應我要好好照顧你的,就把你照顧成這樣?”
敏的心一跳,猛搖頭道:“不關他的事,是我執意要見女皇的,卻不料中了埋伏。當時的情況,走一個是一個,這不能怪他。只能怪我們想的太簡單了。”
李希敏的臉色卻愈加難看,道:“好,他不來,我來帶你走。你不能再呆在這個地方了,我們現在就走。”說著就要抱起敏。
敏身子往後縮,躲開了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不能走。”
李希敏的手臂僵住,伸不出收不回,自嘲的看著她道:“你在等他?等他來接你,要是他不來呢?”
敏的心一抽,轉過頭不去看他,輕輕道:“我是在等他。可是,即使他來了,我也不會跟他走的,我要留在宮裡。”
李希敏不解的瞪著她,道:“這是什麼意思?你要留在這裡?留在這個亂七八糟、□奢靡的皇宮裡?敏敏,不是我聽錯了吧。”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叫得有些生澀,卻讓敏的心更亂。“你沒有聽錯,我要留在這裡。誰來,我也不會跟他走的。”
李希敏只覺得好笑,乾笑了幾聲,一拳打在地上,嚇壞了推著輪椅進來的冰凝,怔怔的看著他,不知該進還是該出。李希敏瞥了一眼冰凝,驀然起身,轉身就走。
敏一急,拽住他的袍服的下襬,叫道:“哥哥,你別生氣,我有我的苦衷。”
李希敏憤然的低頭看她,卻看到她左臂上猩紅一點硃砂印,瞬間愣住,指著那個守宮砂,愕然道:“那是——是什麼——”
敏大驚,急忙收回手,垂下衣袖,再不敢看他,竟覺得羞愧。
李希敏了悟的支起身,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撞上了冰凝推著的輪椅,怔怔的看著敏,自嘲的笑了兩聲,飛身出去消失在暗夜之中。
敏再難壓抑心中的痛苦,趴在白狐毯上,痛哭失聲。
冰凝轉身望望夜幕中清亮的月光,緩緩走到敏的身邊,跪在毯邊,輕輕撫著她聳動的背,無言的安慰著她。
臘月,冷月——
除夕
辭舊迎新,神龍元年的最後一天。中宗在洛陽宮設晚宴,上至王親貴胄、下至文武百官,無不到臨,叩謝皇恩。
偌大的皇宮,宮殿張燈結綵,宮女太監說說笑笑,到處充滿了節日的喜氣,竟沒有一絲則天大聖皇后駕崩的悲殤。
天色漸黑,冰凝推著敏緩緩向同明殿去。身前身後都是宮女太監和禁軍衛士,似遠似近的“守衛”著她們。敏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上官婉兒的心思是什麼,她很清楚,既是這樣,也就不必費神猜測了。
看著自己身上的男裝,嘴角撇了絲冷笑。今天看到冰凝特地為她準備的華服宮裝和首飾,敏不發一語便扔出門去,讓她穿這樣去晚宴,不是昭示她身份的轉變嗎?她是女皇的御前佩劍,著男裝是女皇特准的,為什麼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反倒受人嘲諷呢?既然賭了,她就賭到底。
“小人拜見慕容女官。”
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抬頭看向躬身行禮的太監,著從四品太監服,應是司宮臺下設五局的主事。太監在宮中地位雖不高,但宮女也未必高的到哪去,自己是正四品女官,將將高了他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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