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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通明,宮樂歡笑之聲緩緩從殿內傳出。
敏換了一身乾淨簡短男裝,匆匆從殿後閃了進去,殿內一片歡笑,顯然國宴已開始多時了。中宗和韋后並坐於金鑾高臺上,臺下太子、相王、太平公主坐於下首,看著殿中舞姬飛旋飄舞,整個宮殿洋溢著靡樂。
敏悄悄走到金鑾臺下,韋后兩大貼身女官之一的柴尚宮看到了她,貼在韋后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韋后向她這邊看了過來,狹長的丹鳳眼中蘊藏了太多的情緒,一時讓她看不清楚,只是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再抬頭時,韋后已經專心注視殿中歌舞了,眼中竟是掩不住的激動和歡愉。
敏微微發怔,眼神觸及太平公主身側的薛崇簡,見他低頭,手微微撐著案臺,臉色煞白,似是極不舒服。敏心一驚,腳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一邁,想是剛才激動時打傷了他,卻見他猛地抬頭,對上了她關切的目光,微痛的眼神點點溫暖,緩緩搖了搖頭,微微坐直身子,看向了殿中歌舞。
她也茫然的看向殿中舞動的舞姬。殿中只有一場鏗鏘的樂曲,舞姬長袖委地,長裙拖曳,靈動的腰肢扭動著,勾魂索魄。竟是男女搭配,男子時而將女子托起,在天空旋舞,女子俯瞰一切,甚是倨傲。舞姬絕美的臉上輪廓分明,仿若刀刻,深邃而別有風情。想是東女國的獻藝,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殿中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右席首位端坐的人,眼中竟是痴迷驚豔。
敏愣了愣,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終於看到那萬千視線的焦點,冰肌玉膚,鳳眼如絲,挺翹的鼻樑,雙頰不點而紅暈動人,紅唇如櫻桃滴露般引人遐想,人間絕色也不過如此。只是瞳眸微微湛藍,冷冷的看著殿中的舞姬。
敏大驚,怎麼也想不到天志竟會坐於殿中,身上不再是超塵脫俗的白衣如雪,而是豔麗的異族服裝,長袖曳地,小小的披肩搭在肩頭,似掉不掉,讓他渾身散發著妖冶的氣息,身上不再是男女之別,而是純粹的美麗動人。只覺得殿中所有的光束集於一身,光彩奪目的讓人不敢正視。
敏驚訝的瞪著他,眼角掃到他身邊的陪坐的藍衣女子,如一片海上生明月的通透,雖是淡然無語的坐在一旁,但周遭混雜的視線經她身上一凝,便化作輕塵般飄走,再不侵擾他們一分一毫。雖是清秀的姿容,卻極配身邊的天人容顏。敏捂著胸口退了一步,幸好冰凝跟在身後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也看向那一對璧人。
頗有民族風味的音樂驟停,殿中一片寂靜,只聽中宗渾厚的聲音道:“貴國萬里迢迢來到中原,不如多帶些時日。”
天志緩緩起身,頎長的身軀挺拔,衝著中宗微微點頭,身上的華貴之氣竟將中宗身上的帝王之氣比了下去。他微勾唇角,淡淡的道:“曳夫感佩天朝聖皇的恩典。天朝國富民強,乃中土大國之典範,敝國自當流連盛都長安,研究學習。”
中宗呵呵笑著,他聲音極為清淡,卻讓他有種極為壓迫的感覺,似乎許多年前朝堂之上一人只是斜睨一眼,便能令天下臣服。心中竟無端厭惡起來,再不言語。緩緩看向相王,他也凜然的注視著東女國的使節,眼中有幾不可查的疑惑。
韋后痴迷的看著絕美的曳夫,笑道:“本宮素聞東女國以雉鳥為神獸,常以巫者卜之來窺測天機,不知是真是假?”
曳夫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恭敬的道:“天朝皇后娘娘果真見多識廣,敝國以雉鳥為祭,只願天神將旨意賜予我們,躲災避禍。此行路途遙遠,敝國女皇感念我們辛勞,便恩准女巫英兒隨行,為我們消災減難。既然皇后娘娘有興趣,不如就讓她略施技法,為尊貴的天朝卜上一卦吧。”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藍衣女子,眼中湛藍一現,迅速掩去。
女巫英兒娉婷起身,緩緩走向殿中,湛藍的衣裙如輕紗拖曳在身後,煙攏般的垂絲衣袖垂在兩側,隨著她的腳步飄蕩,竟如乘風的仙子一般。她盈盈跪下,口中清晰的道:“巫者英兒拜見天朝皇帝皇后,願帝后仙福永享,天朝國運昌隆。”
中宗的臉色稍緩,命其平身。韋后向來極為相信鬼神之說,饒有興味的看著帶著仙氣的英兒。
英兒淡淡一笑,雙手緩緩抬起,似要擁抱天穹一般,紗籠長袖如振翅的飛羽一般飄揚起來,她嘴中輕聲默唸,突然衣袖間飛出一隻五彩雉鳥,圍著英兒旋轉飛舞,旋而騰起,在麟德殿飛天一般的屋頂盤旋,五彩的羽毛在燈火下絢爛多彩,竟是一面一色,呈不同的景緻,讓人歎為觀止。它猛地俯衝下來,直直飛過中宗韋后的頭頂,殿中猛地一陣抽氣,驚歎連連。卻見雉鳥打了一個旋衝進了英兒的衣袖,煙蘢長袖似風止雨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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