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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見宣紹?”煙雨這才明白,為何秦川不偷偷潛入,卻要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來。
原來,他是打算和宣紹面對面了?
“你……秦川,你瘋了麼?”煙雨瞠目,他要和宣紹說什麼?說他其實已經等了她八年?說她其實也喜歡了他八年?說她接近他不過是為了利用他?
煙雨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抬手指向門口,“你走!我的事不用你管!我都跟你說了,當年的真相我不查了!我已經嫁給宣紹了!我如今過得很好很幸福!請你不要再來打攪我了好麼?!”
秦川站在臺階下,仰頭看著氣的滿面通紅的煙雨,“他若能保護的好你,不會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危險,我絕不會來干涉什麼。可他不能!他沒做到!所以,我不能視而不見!”
煙雨聽到適才那院子外的守衛找人去回稟宣紹。
煙雨也聽到宣紹此時已經回來的聲音。
她定定的看著執著秦川,心中既是無奈又是痛惜,她已經負了他們曾經的八年,為何他還如此執迷不悟?
宣紹抬腳進了院子。
一席黑衣,修長的身形,宛如神祗的倨傲氣質,讓烈日的光芒也被他襯得暗淡。
“秦公子,有什麼話要對我的夫人講?”宣紹走上臺階,怕碰到煙雨傷口,只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看著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秦川終是垂下眼眸。
“大婚那日,你從我手中把她搶走。我放手,不是因為我怕打不過你,只是我看到她心甘情願的走向你。我以為,你會對她好,照顧她,保護她。可你沒做到,你讓她經歷危險,讓她受傷。你根本不在意她,你在意的只是她的耳朵你能幫到你!你在意的是她的能力!”秦川抬起頭,直視著宣紹,一字一句,說的斬釘截鐵,“所以,我要把她從你身邊帶走!”
宣紹面沉如霜,烈日之下,他身上竟散著寒氣。
煙雨緊緊拽住宣紹的衣角,她怕兩個人現下就動起手來。
一個是她的表哥,一個是她相公,自她受傷以來就不眠不休日日守在身邊照顧她的人。
她心匪石,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對她的好,她豈能無動於衷?
這兩個人,都是她在意的人,她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傷。
宣紹垂眸看了看煙雨緊攥著他衣角的手,竟意外的沒有率先動手,只淡然道:“你給不了她想要的。”
秦川佇立石階下,聞言凝眸望著宣紹,“我給不了的,你就能麼?”
宣紹淡然笑道:“你給不了,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才是她想要的!你以為將她護在身後,就是在保護她,就是對她好麼?那不過是你以為而已,是你自私的想法。她想要的是平等對待,獨自擔當,她不想成為誰的附屬,她想透過自己的努力,獲取旁人的尊重和敬畏,而非拿宣家少夫人的頭銜,來坐享現成。”
煙雨怔怔的側過臉望著宣紹,他不是最霸道最自私麼?他不是最武斷最專橫麼?為什麼自己一點小小的心思他都能體諒到?
是,她曾經是淪落為青樓的婢女,曾經甘願作宣紹的丫鬟,曾經用下作的手法暗算他……但為了報仇,這些她都能忍耐,哪怕再苦再委屈十倍,她亦能忍。只是這忍耐磨滅不了她身為丞相府嫡女骨子裡的驕傲。
她在春華樓憑立足,除了徐媽媽的厚待,憑藉的是自己的琴藝。她接近宣紹,借的是自己過人的耳力。哪怕是她暗算他,用的也是自己的身體……她曾經珍視和穆青青的感情,便是因為穆青青待她平等尊重,如姐妹一般……如今最懂自己的人竟然是宣紹,是仇人的兒子?
煙雨心底既苦澀無奈,又慶幸欣慰,得夫如此,是她的幸運,但她和宣家的恩怨,卻是一早就註定的無奈……
“謝謝你,宣紹。”她喃喃說道,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她沒有去看秦川的臉色,有些事,不是認識的時間長短能決定的。
秦川琥珀色的眼眸裡噙著難以置信,和刺骨的傷痛。
他不是在怪煙雨當著他的面撲進另一個男人懷中,而是在怨恨自己,認識表妹八年來,卻不及宣紹對她的瞭解。
宣紹能將她看的如此清楚,便是的確用了真心吧?若他真心待她……他說過,他不會打擾,只會遠遠守著,看著她幸福。
秦川默默退出了院子,一襲月白長衣消失在木門外。
煙雨擔心的場景並未出現,這讓她著實鬆了一口氣,心頭亦有暖流緩緩經過。
“鮮少有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