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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夜風吹來,卻是寒氣逼人。
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是什麼地方?”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連一點光亮也看不到,只能藉著月光,看到前方影影綽綽的似有一排低矮的房屋。
周圍聽不到一點動靜,也不聞有人呼吸之聲。
“這裡是衙門的停屍房。”車伕在她身後忽然開口。
第6章 一模一樣的鐲子
停屍房三個字著實將煙雨嚇了一跳,她打了個寒戰,僵硬的扭頭去看車伕,只見月光下,車伕呲著牙泛著寒光,甚是駭人。“大半夜的,來停屍房做什麼?”煙雨冷著臉道。
“王大人家中後院水井裡打撈出來的女屍就放在這裡,那女屍的手腕上帶著與你一樣的手鐲,或許你會認識她。”宣紹說著已經抬腳向那一排低矮的房子走去。
“就算是要認屍,也該是白天來吧?這大半夜的……”
見車伕提了油燈,跟著宣紹向前走,她便也只能跟上,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
“擇日不如撞日,誰讓今晚我遇上你了呢?”
煙雨心下無奈。
“這大晚上的,便是認屍,也看不清吧……”
“白天看也是一樣。”
煙雨起初還不太明白,這句白天看也是一樣,究竟是什麼意思。
待看到那被水泡的發了漲的女屍之時,才恍然醒悟,便是白天看,也不見的能認出這是誰!
車伕舉著油燈,將女屍從頭照到腳。
女屍已經在這裡停了一日了,卻不知在水裡是泡了多久,整個人彷彿泡發了的饅頭,皮肉已經被泡的爛開。
但看衣著打扮,應是大戶人家裡的妾室之類。
車伕最後將油燈停在女屍的左手腕處。
煙雨低頭一看,女屍手腕上,正帶著和她一模一樣的手鐲,但因女屍被水泡的發脹,鐲子嵌在脹起的皮肉裡,取不下來。
忽見宣紹抽出袖中匕首,揮手斬斷女屍手腕,女人的手伴著金鐲,哐噹一聲掉了下來。
冰涼的青石地板上,哐當之聲,在陰冷的停屍房裡反覆迴盪。
煙雨青著臉看向宣紹,“人已經死了,你怎可還毀壞屍身?”
宣紹看都不看她一眼,示意車伕撿了手鐲,轉身便走。
早就聽說此人行事心狠手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煙雨擰眉跟了出去。
煙雨回到馬車上,見宣紹已經在寬大舒適的狐裘座椅中坐了,正拿著兩隻金鐲比對。
兩隻金鐲,外表看起來是一模一樣。
但煙雨手上那隻分量明顯比另一隻輕了許多。女屍身上的金鐲,是實心的!
宣紹將之前從鐲子中取出的薄薄的紙張又捲了起來,塞回到空心鐲子中。
啪的一聲,將鐲子復原。完全看不出鐲子上能開啟的痕跡。
他冷眼看著煙雨,“你願意去刑獄還是回到春華樓?”
煙雨看了看他,“自然是回春華樓。”
“那你便繼續帶著這鐲子,這些天,會有人暗中跟著你,若有人向你要這鐲子,你定要留心那人,若能辦好此事,便是你將功贖罪。若辦砸了,便是你謀財害命!”宣紹冷冷說道。
“那女屍分明是在王大人家中發現的,小女子有何能耐,能到王大人家中謀財害命?”煙雨諷刺道。
“這麼說,你還是想去刑獄嘍?”宣紹也不急,淡淡說道。
煙雨皺眉,“我答應你就是。”
早就聽說,皇城司的人只會強行逼供,手段狠辣,無所不用其極,蠻橫不講道理,果然是如此!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要人合作,口氣還這麼生硬!
但煙雨早就明白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八年前,她的家被付之一炬,她被春華樓的老闆娘收留時,她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宣紹看著她,勾了勾嘴角。
第7章 溫暖一隅
金鐲又回到了煙雨的手腕上,煙雨也被送回春華樓。雖是深夜,春華樓前廳卻仍舊歌舞昇平。
守在門口的老闆娘一瞧見煙雨的身影,便趕忙迎了上來,目露焦急的看她一眼,“沒事吧?”
煙雨搖了搖頭,不欲多說。
“別從前門過,直接從角門去後院。”老闆娘囑咐道。
煙雨點了點頭,轉身離了前門,向角門走去。
走了老遠,還沒聽到老闆娘轉身離開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果然見老闆娘還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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