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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頭小子,莫不是在吊我的胃口?”
經此失敗,顧先生疑神疑鬼,覺得那個花木懶是在吊他的胃口,忍不住就憤憤想到:難道我顧長卿還要受你一個小傢伙鉗制不成。
於是自此不再理會北院動靜,雖每每思及《毛語》仍是心癢難耐,卻硬是耐住性子,只想著早晚那滑頭小子還是會上門來的。
哪裡料到一等四五天,那滑頭小子始終沒有再來,顧先生又開始坐立不安,思考許久,一拍大腿:“是了,哪有隻許他吊我胃口,不許我吊他胃口的道理?”
於是顧先生取了一卷《莊子》,跑到北院牆外,如痴如醉地誦讀起來,一聲更高過一聲。這次為什麼不讀《老子》了呢?卻原來顧先生突然想到,《老子》雖只泛泛五千言,然浩蕩無邊,上囊天地,下囊萬物,無所不包,無所不容,天地至理全在其中,想那滑頭小子,不過一小兒矣,怎麼可能理解得了,便是連點皮毛也未必聽得懂。
而《莊子》雖說是循《老子》而來,但其表達的形式卻是一個個荒誕不經的故事,比較容易吸引小孩子。顧先生存了心眼,誦讀時,每篇只誦一半,存心想把北院裡那滑頭小子的胃口給吊起來。
如此連誦了兩日,北院的大門沒開,倒是越恪瞧著奇怪,心道:這顧先生往日總是閉門不出,偶爾興起,也會跑到江邊上高聲誦賦,或歌或垂釣,這幾日怎麼改了性子,對著北院的牆誦個不停?他越想越覺得怪異,趕緊跑去告訴了越老。
原來是虎丘
越老一聽,緊張了,家主千叮萬囑要他照看好顧先生,可千萬不能出問題,當即跑來,等顧先生誦完一篇停下來喝茶潤喉的時候,才靠近了,小心問道:“顧先生,讀書何不往屋裡去?”
顧先生瞥瞥他,如果這話是越恪來問,他肯定不搭理,但越老好歹是個老人,敬老尊賢是古訓,顧先生的脾氣再怪,也不會怪到違反這條古訓,因此只得啞著嗓子,道:“長者莫管我。”
嗓子啞得厲害,顧先生只回了短短一句,便又捧起茶碗猛灌。
奇人自有奇行,越老無奈地搖搖頭,只好由他去了,轉頭卻對越恪道:“過些日子便要入梅,趁這幾日天好,你同你媳婦兒把這空著的三間院子裡的被褥都拆洗乾淨,曬一曬好防黴。”
越恪還沒應聲,那邊顧先生就已經噗的一聲把茶水都噴了出來。
“三間空院子?這北院裡不是住了個小子麼?”
越老大奇,道:“顧先生,北院的客人,已在三日前離去,您這是……”
“豎子!”顧先生氣得對著北院破口大罵,幾近跳腳,“豎子,豎子,何故不辭而去!”
越老、越恪齊齊愕然。
“長者,那豎子往何處去了?”顧先生越想越不甘心,為自己白瞎了幾天的心思,還有啞了的嗓子。吊人胃口就吊人胃口,不帶吊了一半就跑了的。
“這個……應是前往吳縣了……”越老怔怔答道。
顧先生扭頭就回了東院,邊走邊喊:“備車,上吳縣。”
越老和越恪面面相覷,遲疑了片刻,越老才道:“快快,去備車……越恪,你帶著你家小子,跟著顧先生去。”
“是。”
越恪連忙應道,正要去做準備,又被越老喊了回來。
“記著,到了吳縣,讓你家小子給家主去報個信。”
“知道了。”
魏小花可不知道她這一走,屁股後面就跟來個摩拳擦掌的顧先生,因為感冒耽誤了七八天的路程,已經追不上李志高等人了,只得一路向吳縣而去,到達吳縣的時候,剛好是那雅集文會舉行的最後一天。怕錯過看熱鬧的機會,她顧不上休息,一路就打聽著去了舉行雅集文會的地點,結果到了地方才一愣,居然是虎丘,上輩子她去虎丘旅遊過,雖然沒了塔,也沒見著顏真卿的題字,但是虎丘的大致形狀沒什麼變化,劍池也還是那樣子。
搞了半天,原來這裡不是南京,而是蘇州呀,魏小花擦一把冷汗,可真是出了個大烏龍,幸好沒人知道。
這一天虎丘的人特別多,山下光是牛車就停了足足一里地長,雖然說沒到接踵磨肩的地步,但是這也已經是魏小花這輩子見過的最多的人群聚集點了。
“這麼多人,上哪兒去找牛哥兒呢?”魏什長也被這麼多人給嚇到了,也有點羨慕,當讀書人好啊,經常能見著這樣的大場面。
魏小花想了想,也沒什麼辦法,便道:“不急,往人多處走便是。”
還真讓她猜對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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